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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冰】跨阶层恋爱（9）『不会有第二个瞳耀』
应该会是一个让我坚持日更到结束的很奇怪很奇怪很奇怪的故事。
CP：年上瀚冰。
年龄操作。老季比小高大五岁。必须大五岁才爽。（但很快就不是了（。
奇怪的病。纯属杜撰。
九、不会有第二个瞳耀
F&K真的很上心。季肖冰听说这回他们“初代”的几个剪辑后期统统出来了，加班加点把采访和照片做完——就是有个额外要求，要他必须找时间录个学猫叫发给他们看看。
季肖冰还没时间去仔细研究研究那又是个什么奇怪的大杀器，F&K牵线搭桥为他联络的另外几家有过合作的自媒体纷纷找上门来。
如果有其他不明所以的业内人士见了可能会感到奇怪：一般来说，负责这样形式艺人访谈的工作人员往往都是小年轻，成天里扛着机器举着话筒到处跑；但这几家自媒体出动的显然都是有资历的老人，一个个三十好几四十挂零的在这儿拥着一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并非流量明星的青年演员——不可谓不是奇景。
大年初七，国家法定节假日刚刚结束，通稿和视频联动推送。大概是踩着这个时间发消息的明星艺人不多，关于季肖冰的回归，还真的掀起了一点小小风浪。吃惊的有，质疑的有，更多的则是感慨。
季肖冰顾不上那么多，他正忙着读原著。那个制作班底相当诱人的剧组试镜就在七天后，不论是什么角色，他都想努力一把。倒是高瀚宇最近空闲一点，三不五时发个消息说今天健身如何如何、节食如何如何，怨念几乎要穿过手机屏幕冒出泡泡来。
说来有趣，他们俩的关系就卡在了这么个微妙的层面。你要说是朋友嘛，都心知肚明对方那点意思；你要说是情侣嘛，那恐怕还差着十万八千里。高瀚宇那段时间里仗着谎言明目张胆的示爱被他们相当默契地选择性遗忘，一切像是回到了最初SCI片场的模样。
这种相处模式虽然有点不上不下，但确实让季肖冰觉得很舒服。你知道你喜欢一个人，而对方也明确地喜欢着你——在一起后也许要面对很多困难，但暧昧的状态永远是令人迷醉的。
尽管林小姐耳闻此事后狠狠啐了一口说你们这要是还叫暧昧老娘今年就只有十八。
话说回来，面对林小姐，季肖冰思来想去斟酌半天，还是老老实实把自己和高瀚宇之间的那点事儿和盘托出了。
主要是他心里实在没数十年后的现今社会对于同性问题的主流眼光究竟如何，也不知道明面上的尺度和分寸卡在哪儿比较合适，怕给俩人招来麻烦，只好求助于他可怜的经纪人。
林小姐对于他们两个之间截止目前为止都还一清二白干干净净表示了极大的难以置信：“我以前还和燕子吵过一架——为了说清楚你和高总谁才是我们的老板娘。”
“我们真没什么。”季肖冰把手里的电子书放下，揉了揉眉心，“当年拍戏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哦你那时候还没跟着我……”
“没事儿我该知道的都知道。你说你的。”
“我当时进组晚，匆匆忙忙的，小说也没看，剧本都是临时梳理的。展昭——我是说展耀，演展耀的时候绝大部分的反应都是我最真实的下意识表现。那个剧你也知道，明面上不说，感情线明确得很……”
“不就‘因戏生情’吗，嘚吧嘚说这么老半天。”
季肖冰不跟她争辩：“……主要是那时候咱们舆论态度，是吧，你也有数。卖腐营业都是喜闻乐见，真的要……恐怕就是过街老鼠了。”
“我还以为你俩早就在一起了然后因为这个不公开呢。毕竟你俩真的是，哇那几年，我都不想说什么。”
“不，我应该是拒绝他了。”季肖冰苦笑道，“你知道，以我的性格其实不太喜欢做没把握的事。”
“‘你很好我也喜欢你但为了避免以后分手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在一起——’？”林小姐讥嘲着拖长了尾音，又按捺不住吃瓜群众的好奇心，“得了吧您，我可实在没瞧出来你什么时候保持距离了。你快跟我说说，你怎么就发现高瀚宇他骗你了？五年！你睡过去这整整五年！我们全给他糊弄得死死的真以为你俩谈恋爱呢！”
“一方面是他从来不跟我讲感情方面的旧事，还有一个原因是我那天看视频资料，他的态度不对。”
“视频资料？什么？”
“就是他接到消息听说我昏迷的那段。老高之前告诉我，我和他在那前一天刚刚分手——但他看手机前情绪非常稳定，没有任何，呃，失恋的表现。其实问题挺多的，之前我就总觉得哪里不对，最后那天一诈，他自己就全交代了。”
林小姐听了大奇：“可以啊老季，你这推理能力太厉害了，难怪人家说恋爱中的人都是福尔摩斯……”
季肖冰瞪她一眼。
“好好好，你俩啥也没有，就暧昧，暧昧行了吧。”林小姐没好气地把电子书塞回给他，“读您的原著吧！现在风气开放多了，前两年就有消息说要通过同性婚姻法案——人家正儿八经出柜的都不怕，您二位暧昧的就安心暧昧着吧！”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三个月过去了，又是三个月过去了。
第一个的三个月里，季肖冰拿到了心仪的角色，运气不错。
长相和演技都符合男三号的实在难挑，主要是原著里非有个“年纪轻轻多智近妖”的杰克苏设定，这个组又眼光高，实名拒绝装嫩扮年轻的。选角导演愁了半天，不是嫌弃年龄大就是嫌弃演得尬，原本看着资料心说四十二了还来试这个人物实在有点不知好歹，结果人往那儿一站，活脱脱一二十大几貌美青年，再一打听背后的种种故事，二话没说拍了板定下来。
6202年了，剧情里还是需要一个温柔腹黑的幕后反派。季肖冰从林小姐那里得到试镜通过消息的时候有些意外，随即欣然接受。
也许真的是“厚积薄发”。那些深埋在骨子里的表演记忆给予了季肖冰很多帮助，抱着剧本揣摩角色时遇到的瓶颈感常常来得快去得也快，大脑虽然空白一片，但冥冥之中肌肉与骨骼仍然调动得那样精准，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至于高瀚宇，他仍然在健身，仍然在节食，不过有时候发过来的照片看着倒不像健身房，虽然也有大大的落地镜，可瞧不见什么运动器械。
“我要办一件大事儿。”高瀚宇在电话里这么说着，“一件大——事儿。”
“干嘛，不演戏啦？”季肖冰翻着剧本，用荧光笔划出记号，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半天没等到回应，他懵了一下，把夹在脸颊和肩膀间的手机攥在手里：“你不是吧？真不演了？”
高瀚宇赶紧解释：“不不不，暂时的。就这小半年吧。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啊，当时你还……”
“我还什么？”
“……你还挺支持我的。不说了我先挂了，一会儿还有事。”
急急忙忙挂电话的高瀚宇好像又在瞒着他什么。季肖冰实在是头疼，他原以为这种半蒙半猜的桥段已经翻篇了，没想到还在连载——而且他偏偏还猜不着。
总之不管季肖冰怎么烦恼感情生活的云里雾里，工作不等人。
第二个的三个月他是在组里过的。一进组他就什么也顾不上了，白天黑夜不靠太阳分辨，以镜头前的灯光亮度为准。
说是男三号，其实是实打实的三番，毕竟大男主戏里头女主的戏份着实不算多。这样一来分量更加吃重，季肖冰也打起了一万分精神应对。
这回他饰演的角色极其多面而立体，难度不小，挑战很大，但季肖冰非常喜欢。一个亦正亦邪、性格丰富的好人设是可遇不可求的，同时压力也随设定的出彩而正比例上升。
季肖冰的干脆利落永远令人惊讶。作为传统的体验派演员，他深知如何才能逼迫自己迅速进入角色。手机的节能模式一开，除了留下电话和短信方便林小姐和生活助理联系，再没有别的社交软件能干扰他的浸入。
风度翩翩的，笑里藏刀的，隐忍不发的，老谋深算的，歇斯底里的……等季肖冰终于告别陪伴了他将近百日的长发头套，整个人还依然没能完全从戏里走出来。
高瀚宇见着他的时候已经是八月，夏天最热的时候。
季肖冰衣服穿得单薄，就一件短袖T恤空荡荡地挂在一副瘦得快要脱像的躯干上，背后那只大雕的Logo晃啊晃的都快飞出去了。
高瀚宇实打实吓了一大跳：“大爷，你还成吧？咋了这是？”
“……你最近怎么又一股大茬子味儿啊！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太入戏了？我早就说了你这样不行，想维持角色状态也不能一发狠就把自个儿剥离出去是不？”高瀚宇眉头皱得紧紧，“下回绝对不能这样了！还有你刚才看菜单是不是眯眼睛了？又大半夜熬着看剧本？”
“我没……”
高瀚宇不理他的试图辩解：“我跟你说啊，现在那个床头灯都是LED的，频闪很厉害，你自己感觉不到，靠那个看书眼睛是会坏的。可别以后你眼睛比我花得还早。”
“好好好是是是，高老师我知道啦，咱们先吃饭，吃饭，一边吃一边教育我，行不行？”季肖冰心说莫不是年纪大了脾气也更大，赶紧岔开话头，“哎，你前阵子说要干大事——现在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了吗？”
“啊，那个啊。”高瀚宇不紧不慢地放下筷子擦擦手，从椅子后头挂着的背包里摸出来两张长条纸片，“我的演唱会，你来吗？”
林小姐觉得这俩人都疯了。半年前燕子大半夜给她打电话哭天抹泪地说自家艺人好端端地要回归舞台时她还以为只是个玩笑话，没成想对方老板真有鼻子有眼地闭关训练了小半年。
她原以为那已经够魔怔了。现在倒好，她的艺人带着两张票子面对面相当诚恳地问：“你有兴趣吗？”
我没有。我去干嘛，当电灯泡吗？林小姐内心飞过万字弹幕，但她又很快警觉地接过那两张门票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内场第一排，连在一起的位置？”
季肖冰愣了一下，点点头，忽然意识到不对。
——高瀚宇在台上，给他两张票是什么意思？真的是好心好意留给他的经纪人？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不知不觉念出声来。
“就是说啊第一排也太显眼了吧！你等等我给燕子打个电话去，你们不是还暧昧着嘛，怎么还玩儿上演唱会现场表白了？还让不让我们做经纪人的活了？”
“不对。”季肖冰一把拦下她去拿手机的动作，“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你别掺和了。反正就下周六，前后两天给我空出来吧。”
“下周六？下周六你不是约了施磊导演一起吃饭？”
季肖冰恍了会儿神，终于想起来这么一回事。当年真是多亏了施导把他们几个演员聚到一起。老实说，SCI这部作品的硬伤其实不少，但其用心和诚恳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前两天施导听说他离组，就发了个信息，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出来聚一聚，当时他们就把时间定在下周六。
这时间也太寸了。季肖冰这么想着，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给施导发微信——
“施导，下周六晚上老高演唱会，去不去？”
没一会儿对面就回了消息，语音里的港味儿依然没变：“哎呀这样子的吗？我系有时间啦，他好像也没有跟我讲，真是过分哦。等一下我打电话问他有没有票！”
季肖冰立时领悟了多出来的那张票的寓意：“不用不用，他给我两张了，第一排呢——你的那张也在我这里。”
一周后终于和施磊再度见面的季肖冰感慨万千。只有他还在原地打转，旧人都已走出去这样远了。
施磊和从前看起来没有太大差别，只是又胖了一些，发际线也又退了一圈儿。他的热情倒还是一点没变，一上来就张开双手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们坐在一块儿边吃边聊，说了很多。蒋龙前阵子和罗昱琨搭档演了一回情侣，孟阿赛客串他们中间的第三者；大小丁成为了各大综艺里的双胞胎常客，加上他们戏也不错，常常把人耍得晕头转向；范玮还是一场不落地追着他老婆的话剧演出，偶尔还要给他们几个带两张票；王美人跟马晓军在戏里当了一次父女，被张帆的剧中儿子胡潇灵按照情节苦苦追求……
“大家都蛮好的，就是我有一点可惜呀。到最后SCI也没有拍完。”施磊叹着气说。
季肖冰安慰他：“已经很好了，能做到第三部的网剧不多，能把口碑一路维持下去的更是凤毛麟角。真的已经很好了。说起来还都是我的错呢，要不是我当时……嗨，其实第四部你换个演员就好啦，系列剧里换角的事情还是很常见的。”
“这个你想都不要想。我都不会同意，更别说白羽瞳了。”施磊讲起这部剧还是习惯叫他们的角色名，“绝对不会有第二个瞳耀的。这一点我们所有人都知道。”
这话被施磊说得掷地有声，蹩脚的港普像钉子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往土里扎，容不得半分更改。季肖冰听得一怔，笑了。
真好。
“虽然嘴上说着你们其实可以另外找人，但我心里仍然希望我们是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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