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_

【旧文神坑】【季先cp】【李林组合】谁也不能回答（楔子&1）

• Warning：

• 本文系考据style，有美化有虚构有脑补有瞎扯，但总体时间线经过考察，大事件经过确认。Rps悄没声儿，本cp相关走【季先】tag，原型李林。
  

• 季先是真实，李林是组合。

• 文内所有小引言都是林志炫唱过的歌曲。

• 完全清水。不谈恋爱。讲讲故事，谈谈哲学，说说人生。

旧文搬运and修改。tag谁也不能回答。楔子&1是去年的事情了。

非常冷的一个坑。非常真情实感的圈地自萌。不是在卖安利，是在纪念。

【楔子与前言】

    爱从不逗留来去都不给理由

    它只给结果

    它来时对谁都是欲取欲求

    爱从不逗留只由人坠落或是承受

    若是它真的要走

    不会理你是不是一无所有

    ——《爱不留》

    

2011年。

依旧清亮澄澈的声线，悠悠叹出一支歌。叹的是什么呢？

谁也不能回答。

 

时光蓦然回转，回到了——假装它回到了——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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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写在2013年的夏天，未完结。2017年的春天，我将她在lof上重新发表，不保证完结，也许保证不完结。因为这是一篇考据向的文——自然，有许多艺术化的脑补成分，但其时间线、大事件都经过较为严谨的核查——也可以说，这是半个“科普文”。她的进度随着现实中的情节发展而推进，直到主角二人再无交集，她或许才能迎来真正意义上的完结。

Part1.

是一种思想的放逐不顾世俗

不一定要发生在何处这相对的四目

——《邂逅》

<一>

十六岁的夏天，弥漫着阳光的气味。清清爽爽，带了三分热度。

真是个邂逅的好时机。

什么是邂逅？比起现汉词典中一板一眼的诠释，我更喜欢诗经中对美好的不期而遇的表达：“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邂逅相遇，与子偕臧。”它说，偶然地遇见你，正好和我的心愿相合啊；偶然地遇见你，和你一起携手同行啊。

邂逅，是四目相对的瞬间。

有些人的邂逅很有趣，不是爱情小说里俗套的一见钟情，目光相接后就是天雷地火的碰撞；也不是一目成仇，天然的厌恶让彼此背离终生。这些人的邂逅，似乎只是一个伏笔，它作为相识的前提，在双方互不知晓时宛若汪洋中一点毫不起眼的波澜，却偏又在二人携手之后令人忍不住一次次回想起。直至此时当事人才知，这邂逅就如佛洛依德所说的潜意识一般，你从不曾察觉，但早就烙印心底。于是——

当李骥背着心爱的Guitar与乐队成员们说说笑笑，被迫在全校周会坐在台下听艺术歌曲大赛，不经意抬头一瞥的时候。

当校园里两大“风云人物”各自忙碌奔波于看似毫不相关的合唱团与流行乐队的时候。

当林志炫途径那间音乐教室，捕捉到熟悉旋律，愣怔之后缓缓推开门的时候。

——邂逅，顺理成章。

邂逅，就是那时的他们。

 

<二>

    “诶诶，你瞧现在还有这么唱歌的。”一群少年窝在台下窃窃私语。周会是全校同学都必须参加的，因此纵然大家都很有几分不情愿，还是不得不百无聊赖地坐在下头听这个艺术歌曲大赛。而这几位自称“玩音乐”的校园流行乐队成员，语句间也难免流露出几分内行看外行的骄傲与轻视。

“这家伙啊，你信不信，根本不会唱。”李骥嗤笑一声，微微眯了眼，透过厚厚的镜片与纷乱的阳光往那边瞥了一眼，依稀看见台上那个单薄的身形，好像是因为讶异这样的身板能有颇为惊人的肺活量，略有些愣怔，又不过一瞬便回神过来，颇有些不以为然地扯扯肩上吉它包的背带。有声音隐隐约约地穿过并不遥远的时空来到他的耳畔：“……第三名，林志炫！”李骥挑挑眉，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啊，四个人的比赛，第三名。真厉害。

“林志炫啊。”轻轻地，有人念出这个名字。这声音真的很轻，轻得像是在念一个过客的姓名，很快就融化在夏天的炙热里。

少年们继续嘻嘻哈哈地窃窃私语着，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吗。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恍然想起那个夏天，是谁微微笑了，又是谁已经找不回那把吉它？

谁都知道。但谁也不能回答。

 

<三>

转眼已是12月。耶诞节来临。

台北怀恩堂里流淌着清澈的乐声。台上是几名年轻学生，有的抱着吉他，有的张口吟唱：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爱是不嫉妒
    爱是不自夸不张狂 
    不做害羞的事
    ……

    凡事包容 
    凡事相信 
    凡事盼望 
    爱是永不止息 

——爱的真谛。

李骥正是台上抱着吉他的那个。17岁的他已然能怀抱吉他拨弄琴弦参加这样小型却正式的演出，这本令他有些沾沾自喜。然而在演出开始前的一个小插曲让他有些错愕——要和他一起合作的是校合唱团的几名成员，只是……

身边的这家伙不是艺术大赛的那个吗？！四人参赛得第三也能来唱？！感到自己被看轻而隐隐不爽，李骥不懂声色地打量了一番那个瘦瘦高高的少年，险些忍不住喉头的一声轻哼，却在听见对方清澈干净声线的瞬间正色，眼光里也再掩不住几分讶异与赞赏：好家伙，这嗓音条件真是不赖！半年前这家伙在声乐方面显然还是一张白纸，如今这唱法虽然仍有几分生涩，却是有了长足的进步。虽说李骥一向自豪自己在音乐方面的敏感度，此时也忍不住叹服。而最关键的，是李骥在这个叫林志炫的少年眼中，看到了对于音乐的热爱乃至于虔诚，李骥突然对自己的走神感到懊恼，赶快打起精神更用心地伴奏。

台下坐着的观众中，一名摄影爱好者注意到了这样一幕：台上几个演出的少年中，有两个尤为耀眼。倒不是说他们外形如何出色，只是他二人神情之中的那种专注与虔诚尤为动人。再加上一弹一唱，竟是格外和谐的画面。于是随着照相机咔嚓一响，两名少年的专注神情定格在画面之中——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一个阖眼放声高歌，一个低眉虔诚抚琴。

很久很久以后的后来，在微博里谈起这次偶然的合作，李骥的口吻云淡风轻，却不自觉地哼起了这支圣歌，仿佛身旁还有着那个少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永不止息。歌词永远这样抽象而美好，可说到底，爱到底是什么呢？

谁也不能回答。

 

<四>

听说学校里有个吉它弹得很棒的人，他想。有点想见识一下呢，不过不知道这个“很棒”到底有多少是水分。

林志炫在走廊上，步子轻快，沿着地砖上长长的没有尽头的接缝一路向前。脚步正合着心中的节拍，不急不缓恰恰好，只是心神不自主飘远了，想起方才同学调侃自己和另一位“风云人物”合起来刚好是“唱作俱佳”。

说来也有趣，他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成了校园所谓“风云人物”——与一名校园流行乐队里的吉他手并称。这真是不可思议极了：一年前的他对于音乐最多也只是喜爱，却是一窍不通；然而在这短短时间里，在声乐老师的帮助下，才发现自己声音的潜力如此巨大，自己不但一跃成为了合唱团主力，更深深爱上了美妙的音乐——如今更成了这什么风云人物。志炫微微苦笑，想起一年前的艺术歌曲大赛，一共四个人参赛，自己取得了第三名……这些事儿现在说出去怕是人家会笑掉大牙吧。也正是因此，他对学校里同学们对自己的过分褒奖颇觉汗颜，也不自主对所谓“校园风云人物”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

正当他恍惚走神之间，熟悉的歌曲不知从何处传来：

I am all out of love, I'm so lost without you

I know you were right believing for so long

I am all out of love, I am so lost without you

I can't be too late to say that I was so wrong

——失落的爱。

是Air Supply的歌！一个激灵，志炫从纷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眼随耳动，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音乐教室。他向前急走几步差点没绊倒自己，心中满满的都是兴奋与激动——不知是谁在弹唱这支他喜欢的歌曲！声乐老师常说，他的声音和Air Supply的主唱Russell有些相似，而他此刻觉得，这吉它的情感表达和技巧展示倒是有些Graham的精髓！

啊，就是这个主唱的音色……嗯，算是，比较诚恳？林志炫偷偷乐了，驻足细听几句后又暗自摇头。以他的耳力来说，这位主唱可谓心有余而力不足，若说配这吉它的演绎，实在有些暴殄天物。他想要转身离开，然而心底按捺不住的赞赏和跃跃欲试的向往都咕噜噜地冒着泡儿，往喉咙口冲上来。他犹疑了一会儿，一咬牙，回头叩门三声，轻轻推开。

李骥正在和队员们一块儿投入地排练曲目，只听得教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儿，这一点点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排演。

“你——”他停了吉它，带着几分不悦地抬头，却在看到站在门口微红了脸颊的少年时有些惊讶——这个同学像是在哪里见过的。脑海里回放出那个艺术歌曲大赛的场景与台北怀恩堂偶然的合作，又想到近期所谓校园风云人物的说法，某个名字在唇齿间徘徊一阵却又咽下。他挑挑眉，说：“你是那个……什么事？”

那少年见到熟悉的面孔也有几分惊讶，脸却更红了，颇有些无措地挠了挠头发，眼睛里却透着一点坚韧的意思：“唔……你们的乐队很，很棒！我能……试着唱一唱吗？”回答他的是几人或是将信将疑或是嘲笑不屑的眼神，和什么也没说的李骥微笑后拨动吉它弹起第一个和弦的声音。

“I am all out of love, I'm so lost without you. I know you were right believing for so long……”青涩干净的嗓音流转，简单的吉它和弦轻轻和着。在林志炫开口的刹那间，仿佛其他一切都消失了。没有其他队员渐渐转为讶异与欣赏的目光。没有窗外聒噪的蝉鸣声。没有袭来的阵阵热浪。

世界上只剩下两个人，一位新主唱，一位好和声。他们一个带着好嗓音，一个抱着旧吉他。

彼此交融。

“我，我叫林志炫。”——果然是你。

“我是李骥。”——原来是你啊。

好巧。

很多年以后，林志炫想起那个时候，都不免讶异——那时一向羞涩内向的自己居然一时冲动，就那般开了口。而一向倔强自视甚高的那个人也那般自然而然地接纳了他，成为新的主唱。已经不复年少的林志炫不免感慨：若没有当初的冲动，也就没有他高歌一曲之后李骥与其他队员惊异赞赏的眼光，也就没有之后的他们……

后来的他们是优客李林。李骥的李，林志炫的林。

若没有当初的冲动，他们又会如何呢？

谁也不能回答。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