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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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但你要是误解我,我就怼你。

【瀚冰】不知所措(甜甜蜜蜜,rps一发完)

  • RPS预警。虐歌甜写瞎扯淡,同名歌曲→不知所措-优客李林←了解一下。这个系列的rps点梗会丢在tag→我真的要闹了←里。

  • 来自一个 @欲得光明先尊黑夜了解一下 【我不想了解】的点梗。

  • 我是一个无情的爬墙er,我对演员并没有很了解,我没有去补剧也没有去补直播没有做很多很多很多事,我有罪。

  • 这首歌是我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x5)的一首老歌——


只有自己爱上你的夜里 我不知所措

让你轻易地 把我的心带走

 

 

 

“哎,想什么呢?”季肖冰手里托着从女演员那儿借来的小镜子,凑到面前晃来晃去地瞧,另一手去调那绺落下来的刘海,“马上要杀青了,高兴傻啦?”

 

高瀚宇愣愣地坐在那里。他左转头,明晃晃的打光板闪得他眼睛疼;他右转头,收音麦摄影机剧组人员一应俱全,导演挤眉弄眼着用港普嚷嚷:“爱的眼神!爱的眼神!”

 

他不自在地扭动了两下,这才觉得屁股下边硌得慌,正要蹦跶着跳起来,又赶紧收了收下脚的力度。这是SCI办公室的一张木头桌,硬邦邦的,冬天坐久了还冻得慌;脚下的地毯其实不过是带花纹的纸铺成的,要节约成本,没办法——这一切都太熟悉了,全是那拍摄的三个月里朝夕相处的人和事。

 

可这不对呀?高瀚宇两眼发直,他明明上一刻还在浮夸情报站的访谈现场困得快晕过去,怎么眼睛一闭一睁,就回到了阔别一年的片场?

 

“白玉堂!准备了准备!”施导叫了他好几声,高瀚宇差点没反应过来。也不怪他,太久没人用这个角色名喊他了,即便采访中偶有提及,也大多是后来配音改过的“白羽瞳”。他勉强挤出个笑,努力回想当初自己最后一场关于庆功场景的杀青戏究竟是怎么拍的,对着镜头点点头表示OK。

 

然而精神恍惚哪里又能拍好镜头,高瀚宇还没反应过来,就连吃了三个NG。季肖冰手一挥直接喊了停:“等等,我好像睫毛掉眼睛里去了。哎,帮我看看?”施导比了个放行的手势,于是季肖冰也不管边上正要过来帮忙的化妆师,就这么直接一扯高瀚宇的手腕往边上的桌子拖……

 

没拖动。

 

高瀚宇赶紧主动跟了过去。其实就两步路,长腿一跨一定就到了,高瀚宇跟先前一样侧着靠上去喘口气,他当然知道季肖冰是为他解围,作为一名演员,NG频繁可是足够要命的事情——它不仅仅和演技发挥有关系,还常常和态度挂钩。季肖冰这么一打岔,就把他的过失给抹了。

 

“谢啦大爷。”高瀚宇知道自己本应闹腾些才对,但这会儿茫然的不真实感仍然包围着他。他合上眼睛,想趁这短短的一两分钟缓上一缓自己的不知所措,哪知下一刻就有温热的鼻息轻轻喷在自己脸侧。高瀚宇猛地睁眼,只见季肖冰那张俊美的脸几乎贴上来,精致的五官一下子放大,他甚至能数清那颤动的眼睫。

 

“你——”高瀚宇不知所措地往后挪了一点,可季肖冰又凑了上来。他张了张嘴,所有话又好像哽在干涩的喉咙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哎,你干嘛呢。”季肖冰还是离得那样近,他甚至还缓缓眨了两下眼,熟悉的声线因刻意压低而带了点气音,“都和导演说了我睫毛掉眼睛里,就算是假的也得做做样子。快给我吹吹,嗯?”

 

 

 

高瀚宇至今仍未知那场戏是如何开拍的。他那个空荡荡大脑里头的有效画面好像就停止在季肖冰侧着身仰着脸一点点向自己靠近的一刻,微微挑起的眉梢,浅浅勾起的嘴角,简直是剧中那个善于蛊惑人心的展耀。

 

这其实已经并非第一次,季肖冰总是这样。当初接下这部戏的时候高瀚宇当然知道是什么题材。耽美小说改编嘛,又有什么大不了?现在市场很吃这套。更何况为了过审,这条感情线肯定会被改成什么兄弟情深战友情,最多暗戳戳卖个腐、来点“暗潮涌动”也就罢了;男团出身,又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这种程度的“营业”高瀚宇自认毫无困难。演员嘛,戏里戏外本来就该分分清。彼时高瀚宇那样无畏又坦荡,可架不住朝夕相处之下身边人若有似无的情绪反馈——可这位大爷偏偏又是那样好的演员,高瀚宇明确地知晓每次“营业撩人”时自己揣的是什么心思,但他永远无法从季肖冰的眼睛里辨认出真实和虚假。

 

尤其那双眼睛还那么亮。真要命。

 

不过也多亏季肖冰玩的这一出,让高瀚宇想起了那场戏的精髓——SCI第一季正式完结,众人共同庆功,礼花喷瓶的碎彩带落在展耀的肩膀,白羽瞳帮他摘掉。复工后镜头一气呵成,高瀚宇十分自然地伸出手去,将掉落在季肖冰肩头的那两条彩带一点点拨开。当初拍这部戏的时候高瀚宇还没太多演戏经验,纯凭苦心钻研剧本和一腔闯劲儿去悟。可这回不一样,手指触到靛蓝西装厚实布料的时候,他仿佛感受到了那一抹属于SCI组长的柔情;而当展耀含着哨子把视线转过来的时候,他又仿佛听见了白羽瞳砰砰的心跳。高瀚宇完全不知道那一刻自己给出的到底是什么反应,没有任何准备好的情绪,也没有什么设计过的细节,那些东西早就随着一年多的时间消逝在记忆里。然而导演很快又喊了cut,这次却是通过的意思。高瀚宇有些茫然:他刚才到底做了什么让导演如此满意?

 

但上天似乎是刻意不留给他茫然的机会。下一刻,高瀚宇近乎恐慌地发现,场景又变了——

 

季肖冰的两颊上泛着不正常的酡红,眼神倒是通透得很,就是呼吸间带着一点清浅的酒气。这应该是那场过于“激情四射”的醉酒戏,后来还不得不惨遭剪辑。当初这场造成了无数次尴尬又恼人的NG,原因是施导永远觉得他俩的肢体语言里缺乏点什么东西……

 

“哎,”季肖冰带着脸上打得厚重却也还算自然的腮红,半耷拉着眼皮靠过来,耳朵红成一片,“一会儿你能行吗,公主抱……我不是怀疑你的肌肉呀,我也是一米八的大汉!”

 

他这样说着,已经十分入戏地迷离了眼,人工喷上的“汗水”顺着他鬓角的碎发淌下来,落在高瀚宇那件灰色老鼠睡袍上边,晕开一圈深色。

 

 

 

天要亡我。高瀚宇强撑着疲惫到极点的精神观察起又一个全新的片场。

 

连续十多次,只要顺利完成一个镜头,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高瀚宇随时都可能在略一走神间就来到另一个拍摄场景。无一例外,都是当初《S.C.I谜案集》的片场,而且高瀚宇发觉,每一次时空跳跃都在向前追溯。从杀青时的庆功宴场景,到面对“赵爵”的长时间端枪,再到炸点密集的山林爆炸戏……拍摄时为了节约成本、场景调换,这一场场戏本就并非是按着故事发展顺序来安排的;完全打乱的场次,倒序的时空回溯,长达一年的空白——高瀚宇越来越觉得吃力。

 

经过了这一年的磨练,他的演技大有长进,那些镜头他也都顺利完成过,然而演员的出戏入戏需要并不少量的时间与精力;这样频繁的情绪转换令他实在有些吃不消。同时令他吃不消的,还有季肖冰的善解人意和精湛的演技:他永远能第一时间察觉高瀚宇的状态是好是坏,及时做出指点和开导;他总是用那双明亮的眼睛望着高瀚宇,把剧中那个全心全意依赖白羽瞳的展耀演绎得淋漓尽致;他没有任何防备,没有亲密距离的密切计算,也没有斟词酌句的小心翼翼。一年前的高瀚宇能够没心没肺地接招,甚至嘻嘻哈哈地调笑回去,然而一年后的高瀚宇却只觉得头脑发蒙。

 

“……不好意思我有点累。我休息一下。”他抚了抚额角,僵着一张脸自顾自往角落里走。剧组赶工赶得紧,但导演向来不是个过分苛刻的,见他状态不佳,又看确实夜已深了,今天也没有什么特殊场景的布置,干脆大手一挥宣布收工。

 

高瀚宇收拾了点零碎的物件,帽子一戴就要出去。季肖冰几大步追上来,把厚厚的羽绒外套递给他:“哎!里头暖气吹久了,忘了外边多冷啦?大半夜的,你这么出去能冻死。”

 

高瀚宇顿了顿,把那件外套接过来穿好。季肖冰就跟在他边上一块儿往外走,他的语速并不快,不过里头的担心和隐约的焦灼还是能被捕捉到:“哎,平时天天锻炼,这肌肉都白瞎了?今天真不舒服啊?是不是晚上没休息好——不行晚上让酒店换个朝向的房间,有的人睡觉认这个的……”

 

“季老师,您先上车吧。”高瀚宇的步子在剧组统一来往接送酒店的保姆车前停下,他惊觉自己的语气有多么生疏冷淡,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把话接下去,“我……我一会儿回去。我就是想一个人随便走走,随便走走。”

 

他不敢直视季肖冰盛着疑惑的眼睛,压低帽檐,匆匆离开了。

 

 

 

又不知经历了几次时空跳转。高瀚宇渐渐摸索出了规律,只要他不拍完每次睁开眼时所遭遇那场戏,他就能够暂时在这个临时空间里停留一阵儿。他太累了,于是他学会了聪明地躲懒,总之只要他表现出一点心力交瘁,心思细腻的季肖冰一定会不动声色施以援手。尽管怀中总揣着那么些不具名的心虚,高瀚宇还是决定把现状维持下去——反正目前也没找到破局的办法。

 

然而这回他隐约觉察到了一些不对。高瀚宇早把季肖冰当成全心全意信任的搭档,许是戏演得久了,他还真觉着自己跟季肖冰之间或多或少有那么点像白羽瞳展耀之间的心灵感应的意思。但今天的“感应速度”好像比起过去慢了许多……

 

“高……小高,你今天怎么回事?”季肖冰还是这副永远温和的模样,高瀚宇却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亲昵和默契并非是“比起过去”有所缩减,而是“相较未来”尚未滋长。他,高瀚宇,正沿着时间线一点一点地,回溯至与季肖冰相见不相识的彼此陌生。

 

按理来说高瀚宇应当觉得轻松的,季肖冰其人颇有些老干部作风,相熟之后打闹起来能没个边界,但与他人尚且生疏时能把分寸掌握得丝毫不差。他绝不会有恃无恐地睁大了眼睛往你鼻尖上凑,也不会挂在你肩膀上摇摇晃晃没个正行,耳畔相互调笑的絮语和无数游走在边界的危险亲昵都将不复存在……

 

高瀚宇自己主动找了个由头请求暂时停工,独自溜出去走走。深圳的冬天足够冷,带着水汽往骨头里浸的冰凉让人浑身打寒噤,尤其是夜已深了。城市尚未安眠,路边大排档腾腾往外冒着热气儿,又黏在露天帐篷的边角上凝成水珠,冻成小颗粒的冰碴子,微微反射着白炽灯的昏黄光线。他已经很久不曾这样漫无目的地一个人在大街上晃来晃去了。《S.C.I谜案集》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小火了一把,自那以后在路上认出他的人也渐渐多了,出门时乔装打扮也难免需要多花些功夫。红起来当然是他们每个混娱乐圈的人的心愿,但麻烦也确实是存在的。此时此刻高瀚宇倒很高兴他能暂且抛却那些甜蜜的烦恼,趁着这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一点莫名其妙的时间,放空一下大脑,但思绪显然违背了他的意志,飘飘荡荡不愿停息,逼迫他去思考最近所发生的一切。

 

在卷入这场未知的时空错乱前,高瀚宇正和季肖冰肩并肩挨着坐在软软的小沙发里。彼时已是盛夏,剧集播出后出乎意料的小爆让他们的工作邀约也多了起来。他们白天采访到一半就不得不先去拍杂志封面,在水池里镜头前拗了几个小时才算告一段落,等重新回到这一角打光板围绕的小空间,不论哪个都已困得快睁不开眼,但还是强打精神有一搭没一搭地答着问题。裸露的小臂常常无意间就贴在一起,膝盖偶尔蹭过对方的,忍不住笑起来的时候会靠得很近——近得能嗅见彼此鼻尖的气息……

 

也近得高瀚宇几乎忘了,一年前他们刚刚进组搭戏的时候,空气里曾这样弥漫着疏离与尴尬。纵使心底万语千言五味杂陈,等他回到片场,面对那一句“小高”,他也只能客客气气地回一声“季老师”。

 

 

 

“所以两位老师,一人说一句土味情话吧?举个例子……我的咖啡忘了放糖了,能笑一个吗?”

 

高瀚宇还没来得及重新睁开眼睛,就听见了负责采访的小姑娘熟悉却又遥远的声音;与此同时,他感受到身下的软沙发向左侧倾斜凹陷出一个浅浅的弧度,让人迷醉的温度隔着稀薄的空气传递过来。上一刻他分明还在化妆间里重温他们初遇的场景,下一秒同样的音色里染上的截然不同的亲密和愉悦就径直撞上了他的鼓膜,让那里发痛地嗡嗡作响。

 

采访的小姐姐以为高瀚宇还在为那个糟糕的土味情话无语,季肖冰却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借着偏头的动作轻声问道:“哎,你怎么了,困啦?”

 

那话语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顺着风钻进长时间以来不堪重负胸腔,教那颗本以为自己早就能够不为所动的心声嘶力竭地呼啸起来,要去追逐他向往已久的归宿。

 

季肖冰没有等到高瀚宇的回答,只好认真地思索起来,好半晌才从自己可怜的储备仓里搜刮到两句土味情话:“小猪佩奇,我配你。嗯,第二句……”

 

“你知道为什么人有两只眼睛两只手两只脚,却只有一颗心吗?”

 

季肖冰挑了挑眉,他停下自己的话头,侧过脸去看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的高瀚宇。不知怎地,一向对营业一窍不通的他竟然能隐隐约约猜到下半句是什么。

 

高瀚宇哈哈大笑起来,说:“因为还有一颗心,在你这里。”

 

他这么说着,还伸出一只手指煞有其事地戳了戳季肖冰的胸膛。旁边的工作人员哄堂大笑,实在是高瀚宇这幅活宝模样综艺感太过爆棚。然而季肖冰总觉得,在高瀚宇这幅突然变化的嬉皮笑脸的面孔背后,藏着些外人不知的情绪。

 

于是他想了想,开口说:“不不不,我觉得不对。人之所以只有一颗心脏,是因为本来就只有一颗呀。”

 

高瀚宇那个浮夸至极的笑凝滞在脸上。

 

“因为你说你现在只有一颗心了,如果人本来有两颗心,那你把我的心藏到哪里去了?”季肖冰仍旧侧着头看他,眼睛弯弯,一如既往地放着温柔的光,说出来的话却那样地理直气壮,“我的心早就跑到你那里去了——你唯一剩下的那颗心,该是我的呀。”

 

 

 

  • 我的瀚冰rps系列大概叫“让你起皮疙瘩无比做作的101句肉麻情话”。

  • 其实写崩了。懒得推翻重写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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