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_

【不接受转载和开放转载的整理博】
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但你要是误解我,我就怼你。

【瀚冰】重返八十岁(白头到老,rps一发完)

  • RPS预警,有参考百度百科,但你如果当真我只能说886。

  • 非典型性白头到老,送给 @麸皮 的小惊喜。

  • 它是一个单独的故事。

  • 但你也可以把它当做【瀚冰】一醉方休(rps一发完/少量r18)的后续。不论出于私心还是出于故事的最佳完整性,我希望你能够把《一醉方休》也读完。

 

 

 

“我叫高瀚宇,八十岁。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我是一九八九年生人。我八十岁的时候是二零六九年。

 

我曾经是一名演员,再早些时候还做过歌手,也当过一阵主持。

 

十八岁的时候我参加了选秀,十九岁我就正式男团出道了。那时候年纪小,傻乎乎的,给后来留下不少黑历史,但那段时光还挺令人难忘的。如果遇见那时的自己,我肯定要告诉他,得更努力些,好好唱歌好好跳舞,这是少年时候最该做的事。

 

到我二十四岁,五个人的团体变成了四个人,我第一次意识到分离与遗憾有时是世事逼迫下不得已的最佳选择。我也第一次挑起重担,发现自己背负的东西原来没有想象中那么轻,但也没有能把我压垮那么重,我告诉自己我能走下去。

 

当我意识到我也许不得不半推半就地踏上别的道路时,我二十五岁。男团市场的韩流占据了大半天下,而我们的年纪已经开始渐渐大了。我接了几个主持人的通告,也开始尝试演戏。他们说我很有综艺细胞,我却意识到也许演员会是我未来的选择。接触演戏的时间其实还要再往前推三四年,那时我以为只是“玩玩而已”的副业,然而在我心里埋下的种子已经开始发芽了。

 

二十六岁,我接了几部戏,在各种各样的角色里穿梭。最初像是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一点点读剧本,后来渐入佳境才意识到,体验不同的人生是怎样奇妙的事情。也许我真的有那么一点微渺的天分,又或者我骨子里生来就有对她的缘分和热爱,这一年我改了名字,也选择了新的道路。这是我称呼自己为演员高瀚宇的起点,那时的我甚至怀揣着一点不成功则成仁的决绝,因为我知道我的机会已经越来越少,如果这次冲刺失败,我将抛却一切光环做回镜头外的普通人。

 

但我是幸运的。我一直认为我的二十七岁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转折点之一。

 

我遇见了一个人。

 

 

 

“……我以为你要说的故事是关于你的事业。”

 

“并不是。”

 

 

 

你可能会感到莫名其妙,甚至觉得有点荒谬地可笑。前边我用了那么长的篇幅讲述我事业场上的打拼历程,如今却话锋一转进入奇怪的情感话题。但我请求你别笑,听我把故事说完——从一开始,这个故事就是为了我遇见他而讲的。

 

对,是“他”,一名男性。我并不是一名同性恋者,因为在此之前我交往过几任女友,也曾切实地动过感情。但我现在回头看,也许双性倾向在每个人的基因里都有铭刻,只是有的深、有的浅,有的会被发掘、有的永不察觉。

 

我很感谢上天的安排,虽然严格说来我从来都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叛逆性子,但我仍然感谢。我去某个剧组面试时,意外地在厕所里被一位导演瞧中——他邀请我试一试做他剧里的男主角。彼时我知道我的对手戏主要是和另一名男主角共同出演,但我还以为那像是福尔摩斯与华生的搭档探案。炫酷的打斗,刺激的刑侦,我喜欢这个题材,我也喜欢那个操着一口蹩脚港普的戏精导演,我接下了这部戏。然而等我翻完了剧本再看完了小说,我才意识到,噢,另一位男主角不是我的“搭档”,是我的“伴侣”。

 

没什么名气的十八线开外小演员工作并不算繁忙,即便我已经相当拼命地联络资源,于是我有充足的时间早早进了组。我提前进组的另一个缘由是我真的对这个角色的拿捏有些没准儿。此前虽然已经懵懵懂懂演了好几个男主角,但我知道它们的缺憾实在太多。

 

此前和施导的接触让我意识到,这个组可能和之前待过的那几个有所不同——我在这位年轻的(虽然他看起来并不像但那时他确实并不算年长)导演身上看见了一点熟悉的影子。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也知道;他想要拿出一部真正“好”的作品,而我也想。不是为了博收视点击,也不是单纯为了名利,施导是发自内心地希望能做好这部戏——我亦然。我不是专业演员出身,我缺乏太多知识和技能,我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和同样想要进步的伙伴一起向前迈步,即便我们都那样困难地缺乏资金、机会和关注。

 

我等了我的“伴侣”很久。另一个男主角的演员迟迟未定其实是相当令人心焦的事情,导演嘴上不说,我心里都替他着急。当然,我也为自己着急——那可是我的剧中“伴侣”!就算剧本改成了好兄弟,行吧,但谁心里又没点数该按着什么感觉演呢?我还真有点担心,万一给我来个连基本相处都尴尬得不行的搭档,这感情戏要怎么演。

 

然后他就来了,作为临危受命最迟进组的那个人。

 

他叫季肖冰,年龄比我大两岁,可光看脸是绝对瞧不出来的。他是标准的美人长相——我不是说他长得女气,是真的好看。初见时候我只觉得他好看,又冷冷的,加上他是北电出身,典型学院派,我心里隐隐约约发憷,就怕跟他合不来。还好,剧组赶进度,忙起来连轴转,谁也顾不上多搭理谁两眼,直接就带妆上阵了。

 

几场戏拍下来感觉意外地好。季肖冰真是个实力派,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不温不火,长得又好,演得又好,人也挺好的。许多处我自己琢磨剧本时别别扭扭的地方,只要他轻轻巧巧地一带就搞定了。我们迅速熟稔起来,普通同事间客套聊天的那个环节好像直接被跳过了,闲时插科打诨,戏外吃饭约酒,也许有些人的默契真的是天生的。

 

他是个非传统意义上的老干部,我很快意识到了这点。他成天抱着保温杯,我笑他是枸杞忠实粉丝的时候,其实也隐约知道他该是有过一点叛逆过往。没有人天生是这样的,即便他的性格很稳,但打闹间流露出来的生动让我感觉不到和他相处之间有任何隔阂。

 

如果说我曾把他单纯地当做极好的友人,那么改变的触发点大概是那场不论是粉丝、其他同僚还是我们本人都无数次提及的“人工呼吸”。其实非要说细节,过去太久我也早就记不清了,只记得天气很好,浪却很大,道具组准备的绳子差点扯断了,我们两个在浪潮中东摇西摆地勉强演着,最后终于轮到重要戏码。后来许多人说我当时的急救方式是错的,得了吧,就算剧本和导演都不停提醒我,我也实在没心思按部就班——诶,说老实话,我不是没亲过男的,当年搞营业的时候什么没干过,可我还真就是有点怂了。

 

颜值真的能打——即便离得那么近;嘴唇确实很软——毕竟NG了好几次;这就是我对那个片段最深刻的记忆了。至于差点没下去口、到嘴边顿了一下什么的,我一点儿印象也没有。我只知道我的脸在烧,一路燎到耳后根,唯一令我心里平衡点的是他耳朵也红了。我当下真的以为只是老天要惩罚厚脸皮的人也羞窘一次,但当我发现第二天、第三天、第很多天过去后回想起那片沙滩我仍会面上发烫,我知道,我栽了。

 

至于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我后来回想曾经的每一场合作每一次对话都觉得那时已经情根深种,甚至我恍惚间觉得大概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注定了我的动心——你不能指望一个陷入情网的人能理智地进行自我剖析了。

 

你知道暗恋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真是奇妙极了。拍戏的时候我借着剧中角色的关系尽情发散我的情感,候场的时候我假装开玩笑地试探着他能接受的尺度和距离,夜深人静疲惫地独处时我又反反复复把相处时候的一幕幕拿出来品味。他离我远了,我既庆幸心率的平稳,又怕是我唐突惹了人不悦;他离我近了,我既喜悦得心花怒放,又担心越界带来的重重后果;他同我意见不合闹了冷战,我又想直接凑上去认错,又怕把自己摆得太卑微;他和我开开心心毫无分寸地打闹,我又是喜出望外,又害怕不小心暴露了心思。

 

我藏了很久,那些密密麻麻在心底铺满的爱恋和欢喜藏进小小的匣子里,没人的时候打开它晒晒太阳透透气,很想拿出去炫耀给全世界的人看看它们多么炽热又美好,却没有那个胆量。我,高瀚宇,出道十年来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如今更是单打独斗毫无束缚的一个人,因为喜欢另一个人而学会了害怕。

 

可我后来才知道,那句被传了很多年的心灵鸡汤原来所言非虚:咳嗽和喜欢,是藏不住的。

 

那场横跨我二十七岁和二十八岁的戏与爱恋很快因杀青画上了暂停符号。我回归到了此前一年的生活节奏,却恍然感悟到这种状态的空虚和无趣。我只能拼命工作,努力演戏,希望能获得一点心灵的慰藉。那部戏的播出由于种种原因一推再推,时间久到我几乎要下决心把它连同那份无疾而终的暗恋一块儿抛却了,然后,我迎来了我的二十九岁。

 

二十九岁充满着甜蜜的痛苦。剧终于播出了,这意味着我们迎来了必要的营业期。我跟着进度在网络上追剧,问题挺多但瑕不掩瑜——至少我对我自己的进步以及我和他的配合都相当满意。只可惜施导当初拍戏过分投入,忘了从紧巴巴的经费里留出点做宣传,二十四集的网剧在这个每年产出量过万集的庞大市场里没能溅出两滴水花。

 

但该来的营业期还是来了,同他重新见面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一年多的心理建设通通白费。他弯一弯嘴角,他挑一挑眉梢,我就听见心跳扑通扑通,如同飞蛾扑楞着翅膀飞向燃烧。那些隐秘的快乐和压抑的苦痛比之前更甚,铺天盖地地涌过来。而随着剧集口碑的渐渐发酵和热度的意外提升,网络上对我们二人剧中CP的热烈讨论也渐渐延伸至演员本人。那些特别容易嗷嗷叫的小姑娘们可能不知道,我再怎么忙碌,每天睡前和醒后必须窥屏的界面里必然有她们活跃的那片小天地。

 

更糟糕的是季肖冰太纵容我了。这很可怕。我从一开始小心翼翼生怕越过雷池的试探,到后来大咧咧微信分享给他不那么过分的粉丝作品。我知道自己在不停出格,我刻意在双人采访中打暧昧的擦边球,我故意在单人访问时有意无意给一些模糊暗示。我渴盼他仍旧那样包容我的放肆,让我至少成为一个于他而言特殊的存在;我又想乞求他立刻转向漠然,用冷水把头脑昏沉的我彻底浇醒。

 

我的二十九岁被这种矛盾和纠结塞得鼓鼓囊囊。熬一熬,熬一熬就能过去,我总是这样想,但我又无数次许愿第二季能顺利开拍。三十岁堪堪到来的时候我如愿了,第二季真的来了。于是我认命了。我想,如果能让我长长久久地这样和他共处下去——哪怕要永远压抑我的真实情感——只要能和他共处下去,忙碌间隙发发消息,空闲时候约个聚餐,我够满足了。再庞大的痛苦和矛盾,又哪里能比得上一个真切地存在着的季肖冰呢?

 

选择彻底交出所有抵抗的我没有想到,三十岁的故事会那样精彩纷呈。

 

那是第二季拍摄杀青的第二天。有的人行程接档紧凑已经匆匆忙忙打包走了,我其实也挺忙碌,第一季播出后我的工作邀约呈几何倍数增长了上去,但我知道季肖冰还要在这里逗留两天,我也硬生生挤出来一点时间,只希望和他待在同一座城市的时间能够再久一点。

 

我没想到傍晚会接到他的电话,他音色独特的熟悉嗓音通过电讯号传播显得有些失真,但我还是紧张地攥着手机。他听起来大概是已经微醺了,嗓音懒洋洋的。他说,瀚宇,我在酒吧等你。

 

相识近三年,我们开过太多荤素不忌的玩笑话,我知道话语里令我心悸的暧昧于他而言大概不过随口一说,也许只是想找个人送喝了酒的他回酒店。可惜我的心不听话。它蹦跶着催促我,你快去呀,他在等你。我无可奈何地听从了它的指令,把我自己的车开出了剧中角色那辆兰博基尼的气势,然后我见到了一个全新的他。

 

季肖冰有这样慵懒而叛逆的一面,这我早就知道。但我以为它已经被这个温润的成熟男人藏得很好,要想见到只能穿越时空隧道或者大梦一场。然而那天他毫无保留地把这一面的自己向我坦然。我感受到锻炼了很久的自制力在松动的边缘颤抖,我想逃离,然而他亲手将禁锢已久的匣子轻轻打开。

 

我们在酒吧昏暗的无人的角落里相互抚慰,我们在歌手喑哑的迷人的吟唱中沉默示爱。然后他衔起一支烟卷将它点燃,告诉我,到此为止。他说他早看穿了我的心思,他说他对我怀有同样的心思,他也不畏惧来自外界的一切艰难险阻;但他害怕爱情的变幻莫测,害怕热情退却后的勉强携手,害怕体味过最美好动人的情感却又眼睁睁看它消逝流走。

 

 

 

“我留住了他。我说,能不能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让我们试一试,好不好?”

 

“……然后呢?”

 

“他答应了我。”

 

 

 

季肖冰答应我说,好,我们试一试。

 

这一年我三十岁,第二季顺利杀青又顺利播出,新的粉丝旧的粉丝一齐狂欢。不同的是,这一回的营业期我们都收敛了一些,这是出于知道真相的施导的耳提面命。他说我早就觉得你俩有事儿,但以前毕竟是真没什么,你们可以放开了high;现在万一被识破可就麻烦透了。但我不得不说那群队伍又一次壮大的小姑娘们实在厉害,她们从细枝末节里抠摸出意味深长的能力着实惊人。我仍旧窥屏,不过不论是睡前还是醒后,都有了另一个人和我一起盯着手机屏幕大笑。

 

我三十五岁的时候终于拍完了这个系列网剧的第五季。我和他的粉丝都达到了一个相当惊人的数量。观众们不舍得,我们也不舍得。那两个把我们紧紧联系在一起的角色陪伴我们度过了七年时光,如今我们终于要同他们挥别。杀青宴上我鼓起勇气握住他的手,向共事了这些年的伙伴们宣告我们的爱情。施导第一个带头鼓起掌来,然后掌声响成了一片。不知道谁在角落里高声嚷了一句“男一男二接吻吧”,全场哄堂大笑,我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像当年那个人工呼吸一样简单又美好。

 

四十岁是男演员的一个坎儿,我承认。他比我早两年迈过这个坎儿,从容不迫地踏入了内地中生代男演员的领域。得亏我的演技经过几年的锤炼大有长进——更不必说家里有个名师一对一地进行指导——再加上一点点攒起来的人气和经验,我的转型非常成功。特别有意思的是,香港的导演们很喜欢找我,他们说我演起戏来有一种“港味儿”,又能打,用起来特别顺手。我很高兴得到赏识,但也挺郁闷的,两地分居的日子太难熬了。

 

我迎来五十岁的时候没能吃上蛋糕,因为他拿着我的体检报告非说我有脂肪肝。我说你放屁,我天天吃健身餐怎么可能,第二天只好拉着他重新去体检,这才发现原来是两份报告拿反了,有问题的是他。这么些年过去他还是瘦削得很,古装戏能演道长现代戏能演总裁,但大概是年轻时候有过饮酒的爱好,终究落下一点病根。于是他五十二岁的生日也没能吃上蛋糕——明明是为了他身体好,他非说我是打击报复,让我睡了三天客房。

 

我决定退出演艺圈是我六十岁的事情了。原因特别简单,钱是早就挣足了的,我也演够了喜欢的角色,身边还有我喜欢的人陪着,实在没理由再折腾我自己了,六十岁退休刚刚好。我本来计划着跟他一起去旅游,他倒好,非要再投身话剧过几年瘾。怎么办呢,除了三十岁那年在酒吧里,我从来就没能成功说服过他。我只好把旅游计划通通推后,跟在他的猫尾巴后边去全国各地追巡演。他还偏要说这也是旅游的一种形式。行吧。

 

七十岁,我终于能够架着他一起去世界各地旅游了。太气人了,每到一个地方,十有八九他会说“这里我年轻的时候来过”。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他遇见我之前的那几年总那么优哉游哉,半年工作半年旅游——喂,他就不想留一点漂亮景色陪伴他未来的伴侣共同欣赏吗?后来他告诉我,那些地方比他当初一个人来的时候好看多了。老实讲,我可不信他每次都是一个人去的——他的前女友们怎么可能放心地让自己帅气英俊的男朋友独自出门旅行?不过既然他是为了哄我开心,我就权当不知道好了。

 

在我八十岁那年的某一个午后,我和他并肩坐在屋后的花园里,那座小别墅的房产证上挤挤挨挨地写着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太阳特别好,暖融融的,他指着葡萄藤问我,你还介意我有过别的女演员吗?我们大笑起来。然后我指着我们已经全白的头发问他,你还记得三十岁那年酒吧里的故事吗?他想了想,没说话,只是轻轻地凑过来,贴住我的唇。

 

——那是五十年里他第二次主动吻我。第一次是在酒吧里的意乱情迷,第二次是在美好午后中的全心全意。

 

 

 

“我说完了,这个故事。”

 

高瀚宇讲了太久,嗓子有些喑哑。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招来酒吧的服务员,要了一杯冰镇柠檬水。他喝了两口,问:

 

“你觉得这个故事好吗?”

 

季肖冰不知什么时候坐回了吧椅上,垂着他长长的眼睫,笑着说:“……你可真能瞎编。三十岁的人讲八十岁的故事——哎,当初在片场你要是能有这么好的想象力……”

 

“季肖冰,我是问你,你觉得这个故事好吗?”高瀚宇把冰凉凉的杯子往小桌台上一搁,攥紧了同样冰凉凉的手,“三十岁的时候你答应我试一试,然后一起走过剩下的五十年甚至更长时间——你觉得这个故事好吗?”

 

他眼睛里的火焰正在燃烧。他眼睛里的火焰快要熄灭。他的手越来越冷,趁着那温度还没彻底消失殆尽,他鼓足最后一点勇气问:“季肖冰,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到八十岁吗?”

 

良久,季肖冰把那杯柠檬水拿起来,灌了几口。

 

“你那个故事大错特错了。”他说,“我不可能直到你八十岁才第二次主动地吻你。”

 

然后他就把第二次提前了整整五十年。




  • 我真的很喜欢这两篇故事。非常非常非常喜欢。

  • 我希望你们也能够喜欢。

  •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评论区听听你们的声音。

评论(249)

热度(1499)

  1. 共2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