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_

【不接受转载和开放转载的整理博】
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但你要是误解我,我就怼你。

【瀚冰】追光者(rps一发完,甜蜜蜜)

  • RPS预警。虐歌甜写瞎扯淡,就是那个大家都懂的歌。

  • 大概就是一个追着学演技的高小奶追着追着就追上季大爷本人的故事。

  • 我是一个无情的爬墙er,交个公粮我就撤。我对演员并没有很了解,我没有去补剧也没有去补直播没有做很多很多很多事,我有罪。

  • 日,大半夜的犯傻,打错tag了,赶紧在被打死前改过来【躺尸

 

 

 

高瀚宇不是专业出身的演员。这是他的硬伤,他知道。

 

其实放眼圈内,如今也不见得“学院派”就一定吃香。多少小花小鲜肉都是从各种稀奇古怪的地方冒出来的,似乎只要老天给一张漂亮的脸——或者给一张好整容的脸——就能在混迹圈中几年后光明正大地往自己名字前边丢一个“演员”的头衔。细细想来,高瀚宇也是个选秀出身、男团出道的,虽然他也常常毫不顾忌地自嘲文化水平不高,但实际上他好像也正理所当然地沿着这条大家都在走着的路往前走,虽然不算是一帆风顺、大红大紫,但怎么说也能在自己的天地里掀起点小水花。

 

然而总有一个声音隐隐约约地在心里头荡来荡去:这不够,这不对。

 

起初这个声音并不太大,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冒出来骚扰一番,活像夏夜里不安分嗡嗡叫的蚊子,你闭上眼睛它就在你脑袋边上转来转去,等你开了灯戴上眼镜,它就无影无踪了。直到《S.C.I.谜案集》开机正式拍摄的那天,这声音突然就在高瀚宇耳边炸开了——

 

他遇见了一名真正的演员。

 

 

 

当然也并不是说此前高瀚宇合作过的同事们都不够专业,只是这回不大一样。高瀚宇不是没见过认真的演员,剧本上每一字每一句都要用五颜六色的笔画得分明,人物小传写得认认真真洋洋洒洒性格分明。他也在学着这么做,然而季肖冰的出现就像是在黑夜里绽放出一颗耀眼得发烫的星星,让正在学习如何使自己的光能更亮一点的萤火虫自惭形秽。

 

作为绝对正统的学院派,季肖冰的台词和形体那是没话说,但最令高瀚宇心生敬佩的是他的态度。一部总投资不过两千万的网剧,一个选角摇摆不定临时拍板的角色,一种花式擦边过审边缘试探的题材,高瀚宇实打实说心里话,如果自己是季肖冰,那面对此情此景的态度大概要和面对大IP的多多少少有些不同。高瀚宇自认为自己是没得选,他从来不是“不可替代”的那个演员,就只能更用功,更拼命,才能在这个每年都有无数新鲜年轻的面孔出现的地方博出一方小小的立足之地。沉沉夜幕之下,他必须努力扇动翅膀,从星星那里偷来一点光,才能被人看见。

 

可季肖冰真的太亮了。明明也是个没什么大名气的演员,初见那天回去,高瀚宇偷偷从头到尾翻了一下对方的微博,粉丝甚至比他的还少上那么一截儿。然而当季肖冰站在打光板旁,哪怕镜头只有一个偏远的角落里摄入了他模糊的半张脸,你也会不自觉把注意力分过去大半。每次对戏,在镜头前时季肖冰永远不会给人咄咄逼人针锋相对的压迫感,甚至他那样温和地带着你,可当高瀚宇站回监视器后边,他就能望见这人的眉眼,嘴角,甚至喉结上下轻轻的那一个滚动里流露出来多少的“戏”。

 

从意识到这点的那一刻起,高瀚宇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永远地去追寻那颗耀眼的光。

 

 

 

有时候高瀚宇也在想,北电的都是戏疯子吗?好像也不尽然。

 

现在年轻人能沉下心的并不多,高瀚宇执拗地认为自己永远年轻,但他也很清楚二十九岁在娱乐圈里算是什么概念。男星多多少少好一些,但这也是个不太“鲜”的年纪了。有时候拍戏,同样是学院派,年龄稍小些的,未必就能比野路子出身的表现好上多少。他们生的年代太好了,得来不易的滋味从来没尝过,轻轻松松趁着年轻的本钱就把名和利搜刮到手,哪里还肯下功夫磨练什么演技呢?

 

至于年长些的学院派,有的恃才傲物些,举手投足间难免流露出点傲气,不过高瀚宇觉着人家前辈有这个底气,他也乐意跟着多学点东西;还有的在圈子里混得久了,接人待物老练得很,多少沾染了点圆滑世故的味道,不过高瀚宇也觉着人家聪明懂处世,他也常常观察着了解些许。

 

但季肖冰这样的,高瀚宇真是头一回见。明明比自己大了两岁,又是标准的老牌院校出身,可偏偏刚毕业就去折腾话剧,过了两年才开始往电视剧里头扎,接的戏不算多,那个拍戏的节奏在这个浮躁快节奏的圈子里活脱脱像只树懒……

 

后来高瀚宇才知道,该是像猫更多些。他有自己的节奏和步伐,优雅地、不紧不慢地踱来踱去,有时候在他要走的路上,有时候在你砰砰跳的心上。

 

这一切经历就造成了个极端有趣的现象:季肖冰不大会营业。高瀚宇最喜欢干的事儿就是看季肖冰发蒙。你说他是老干部,倒也不全对,他并不觉着这是不好的或者不对的,他只是满脸写着“哎呀怎么又让我做这个”。然而高瀚宇常常怀疑,季肖冰其实心里是有那么一丁点儿跃跃欲试的,比如说那天在后台录喵喵舞,高瀚宇自己也嫌弃,但他的嫌弃是“赶紧录完了豁出去一把早死早超生”,季肖冰那模样倒是又不好意思又想一本正经的。高瀚宇忍不住瞥了几眼对方怀里的猫,那只猫一脸不情愿地被揉成一团,尾巴却晃晃悠悠自得极了——真像,那朵尾巴尖儿上简直闪闪亮地发着光,像星星一样。

 

渐渐地高瀚宇意识到,不是所有学院派都是演技派,也不是所有北电的都是戏疯子;与此同时,不是所有戏痴都会在一举手一投足间散发出吸引他的光芒。

 

只是季肖冰罢了。

 

 

 

在拍摄片场里慢慢熟悉起来后,高瀚宇就习惯叫季肖冰“大爷”了,他总觉得“季老师”来“季老师”去怪生疏的,干脆跟着组里的一块儿叫大爷,亲切得很。他自知自己的演技有短板,于是经常去找这位好脾气的大爷寻求指教;有时候季大爷一脸嫌弃地试图拒绝他,他也不怵,他好像已经学会看见那条隐藏的尾巴,上边分明亮闪闪着愉悦的光芒。

 

口是心非。

 

季肖冰走的是国内最传统的斯坦尼体系。真听真看真感受,七个大字往高瀚宇面前一砸,连起来怎么也读不懂。高瀚宇努力又笨拙地按着剧本上写的来,释放自我,融入角色,模拟场景,贴近人设……总是差那么点儿味道。拍摄周期很短,三个月,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很多,他就整天亮着眼睛去找那条亮着的尾巴。季肖冰被他磨得没办法,说,你要么试试方法派?

 

方法派?高瀚宇一头雾水。

 

季肖冰无奈地说,方法派比体验派更“简单粗暴”一点,简言之就是你把自己彻彻底底代入角色里边去,别管他的一举一动是否合理,你从他的人物设定出发。你觉得他该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觉得他做的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什么。

 

哦,这样吗?高瀚宇一知半解。那展博士,你给我的那封信里,到底是什么?

 

季肖冰一愣,翻了个温柔的白眼,导演说那是讨论案子。

 

可我觉得是情书。

 

……导演说,是我和你讨论案子。

 

高瀚宇狡黠地弯着眼睛说,我不管,我现在是方法派了,我觉得那是情书。那就是情书。你得说那是情书,你要帮我入戏,快说。

 

好吧,那是情书。季肖冰最后轻轻地说。他把长长的眼睫毛往下一撂,盖住了那双眼睛,把他尾巴上的星星也藏起来了。

 

 

 

杀青的时候,高瀚宇的演技比起最开始已经大有长进。一方面是剧组和演员们的磨合越发圆融了,另一方面是他切实地体会到了自己的提高。杀青宴后他把季肖冰留下来,说是要感谢他。

 

季肖冰说,这是你自己的努力。

 

高瀚宇说,不只是这样,还因为你。

 

年轻人的眼睛是藏不住欢喜的,也藏不住喜欢,尤其当这名年轻人其实还不是足够老道的演员。


季肖冰只能同他讲,这是你的错觉,你看到了吗,天上有那样多的星星,你在一片黑暗里摸索了很久,忽然有天一抬头,瞧见了其中一颗,就以为它是最亮的了;其实有很多更明亮的,其实还有月亮,如果你在白天抬头,你还会看到最耀眼的太阳。

 



“不,不是这样的。我原来也一直以为我是在追光,”高瀚宇笑着说,“后来才知道,我只是在追你。”




  •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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