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_

【明星大侦探】甄艾生命，学习法律26.0（END）

• 【完结倒计时——0！】

• 法学狗脑洞文。逻辑经常性短路，偶发性断路。

• 只是正文的完结，记得看末尾我的瞎叨叨√

• Warning：OOC必然存在，经常性借用真人设定，包容or退出二选一。

• 很可能是个坑。填平了！

• 文章独立tag：甄艾同学的一百种死法

<二十六>

 

死亡这个字眼太过沉重，然而所有人都做好了挺直脊梁对抗他的准备。

何炅说：“所以大家都考虑好了吗，如果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我们就按昨天说好的来。”

“千万不要勉强，要是真的还有顾虑和犹豫，一定要说出来。这是一辈子的事情。”撒贝宁异常严肃，他环顾一周，看见所有同伴的表情都那样坚定，接着往下说，“好，那我们就确定了。节目组的意思我昨天总结过了：如果游戏世界无法在时限到来前回归原轨，那么我们仍然会自动脱离，但是必须有‘牺牲者’终生留在这里。据说他们已经做过计算，七个人里，可以保证三个人完全脱离，如果运气好最多能出去五个。到时候我们首先保证乔振宇、小白和鬼鬼的顺利离开，第四人的可能性也很大，大张伟你要随时做好准备……王鸥，你确定排第五没问题吗？潘老师给过来的消息是，一旦前四个人通过两个世界的连接通道，它就会变得极不稳定，成功率骤然降低……”

王鸥微一侧脸，撩起耳边落下来的一缕头发：“我没问题。留在这里虽然行动范围受点限制，大不了我当个美妆博主嘛。”

鬼鬼给听懵了。她急促发问：“什么？要有人留下来吗？以后没有可能回去了吗？留在这里行动还要受什么限制的吗？你们讲的有好多我怎么都不知道？”

何炅有些讶异，但还是温声解释道：“小艾作为游戏世界偏离轨迹的‘变数’，只要她消失，我们肯定都能离开这里。可是要让我们眼睁睁看她丢掉性命，怎么可能？折中的办法就是，一部分人和小艾一起离开，另一部分人作为稳定‘通道’的牺牲品永远留在这个地方。和这几个月一样，全部的活动范围就是W大校区及附近的两条街道，这也是没办法的，这是个不完整的投射出来的世界。好消息是，它的稳定度相当可以，至少在未来的百年内可以维持着不坍塌掉。这已经是我们的幸运了。”

“等等，”撒贝宁拧起眉，“鬼鬼，你不知道这些？昨天你临时有事没来碰面，小白说会转告你……小白？”

白敬亭说不出话来：“撒老师，我……”

“简直胡闹！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我……我本来是想等迟一点再告诉鬼……”

“迟一点？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哪里还能再‘迟一点’！”

“可这份真相太沉重了！”白敬亭说这话的时候觉得眼睛像被烟熏了一下，又干又涩，“就像我们不希望小艾背负上这份沉重，我也不希望鬼鬼担负着它！对留下来的人，这是一辈子的事；对离开了的人，又何尝不是一辈子的事呢……”

“白敬亭！这不一样！”鬼鬼这声连名带姓的厉镇惊住了在场所有人，“小艾是被意外卷进来的，她没有任何理由……责任……没有任何义务，为我们付出生命。恰恰相反，她这段时间以来遭遇的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是因为我们录节目才发生的。我们不给她施加更多的压力，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是，我的去留问题，你必须告诉我，这应该是我自己来决定的。”

“可是……”

鬼鬼说：“没有什么可是的。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怕我内疚，怕我有愧，怕我选择留下来，是不是？可在这里的每一个人，谁没有回去的心愿和理由呢？我走，就意味着有别人要留下——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我就是喜欢你的冷静客观，你的聪明，你能够在复杂的环境里保持头脑清醒……白白，我了解你，你了解我吗？”

她一连串的剖白深深震撼了白敬亭。他好像直到这一刻才被点醒，他的古灵精怪的乐天派女孩，也是在娱乐圈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仍能保持初心的聪明人。接下来的话让他用尽了全身气力：“好，我听你的。反正你怎么选，我都跟你一样。我陪你。”

鬼鬼前头憋了半天，这会儿泪珠子哗啦啦就往下落了：“那我留……”

大张伟摆手：“别争了，干什么呀这哭天抹泪儿的！都说了，肯定能回去三个，大概率能走四个。我排第四就排第四，弄得跟回不去了似的，呸呸呸别咒我。要是万一……天灵灵地灵灵到我这儿就失灵，你们谁回去给我们家那位带个话，我在这儿有大老婆陪着，玩嗨了，乐不思蜀了，让她也浪去吧。”

“你哪儿来的大老婆？不就你的音乐吗，还大老婆。”白敬亭哽咽着拆台，大张伟耸耸肩膀没再接话。

“我也不回去，”王鸥笑得轻松，“回去了我是面上光彩照人私下累死累活的女明星，留在这儿当个网红也够我吃吃喝喝，每天化个美美的妆，多开心！”

鬼鬼抽噎着说：“乱讲！你明明那么喜欢演戏！”王鸥塞过去几张餐巾纸，对她做了个刮脸皮不害臊的俏皮动作。

“我跟撒老师是肯定留下的。我家里有个哥哥，能担事儿。”何炅说。

“我有个妹妹，厉害极了，家里边有她我也够放心了。”撒贝宁说，“你和小白两个年纪轻，又是一对儿，总不能给拆了吧。小乔是老婆儿子女儿都等着呢，肯定得回去。张伟家里头也有人等着，但凡运气不算太差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小鸥……哎鬼鬼你别哭，别哭！我可是院长；你何老师，教授；小鸥，未来这个世界里的第一美妆博主啊！风生水起，是不是？”

何炅揽着撒贝宁的肩膀说：“可不，风生水起！我哪天要是真上不下去毛概课了，就去七教楼东方语学院应聘，跑阿语系捡回我的老本行！”

沉默了很久的乔振宇也开了口：“我说……这都下午一点啦，你们都不饿吗？咱们一块儿吃饭去吧！刚才谁说的让撒老师请客，还作数吗？大食堂三楼怎么样，只点贵的，不点对的！”

“哎哎哎你们走之前把饭卡里钱花完不是刚好吗？怎么又来敲我的竹杠……”

何炅、撒贝宁、吴映洁、白敬亭、王鸥、乔振宇、大张伟，因《明星大侦探》相聚一起，又要因《明星大侦探》分隔天涯。七个人一起阴差阳错地来到这个虚实交错的奇妙世界，却不知回去的时候还有几位同伴相携而行。这个下午，他们去大食堂的三楼刷爆了撒贝宁贴着黑色卡贴的饭卡，二楼的土豆丝卷饼人手一个，小卖部的茶叶蛋尝起来喷喷香；五教楼的咖吧原来生意那么红火，二教楼的蚊子太多，穿过走廊都被咬了一腿包；乔振宇带着大家逛遍了新闻系所在的一教，其他人不甘示弱地把四教法学院所有的边边角角给他讲了个透……

最后他们走到了W大著名的情人坡上。说是情人坡，其实就是一小片隆起的草地，远远地刚好能看见法学院建筑物的红帽子。他们肩并肩躺在绒绒的草地上，下午五点的太阳不那么刺眼了，但还是那样亮堂堂的，照得人微微发热。一阵风吹来，情人坡旁的小河边栽满了柳树，那絮儿就飞了一天一地，不知道是谁连着打了好多个喷嚏。

大张伟拽拽脑袋后边的一撮毛：“西门外头那家理发店手艺太差了，希望我再也没机会到他们那儿去剪。玉皇大帝观音菩萨基督耶稣统统保佑我回去找我熟悉的Tony来个洗剪吹！”

“怎么，你还想把它染成绿的啊？”乔振宇很是感慨，“真没想到，在W大待了八个月，今天我们才终于凑齐了把这儿逛了一回。”

王鸥也同样有许多感怀：“是啊，居然到这时候才凑齐了。就是有点可惜，小艾不在，说不定中午就是我最后一回见她了。”

“讲不好回去以后她再看《明星大侦探》的时候就会说，‘哎呀这个案子怎么这么简单呢，比我看过的差远啦！’”大张伟矫揉造作地把嗓子捏起来，被白敬亭无情镇压堵住了嘴。

鬼鬼望着天空，那里有飞机穿过云层后划出的长长白线：“她会不会想我们呢？我觉得我可能会有点想她。还有丹丹，我也会想她。”

“我也会想她们吧。至于小艾……我希望她别记得我们，”撒贝宁轻轻地说，不知道是说给鬼鬼还是说给自己，“我只希望她永远不要知道真相，永远不要。”

何炅无声地靠近了恋人，他知道这个内心柔软的男人现在多需要自己的陪伴与抚慰。没有亲吻，没有拥抱，甚至没有牵手，就静静地并肩躺在草地上，夏天的阳光和蓝天是共享的宝藏。突然，何炅一个翻身坐起来，其他几人还没反应过来，撒贝宁率先意识到对方发现了什么不对，忙问：“怎么了？”

“嘘，”何炅举手示意大家保持安静，“你们有没有听见嘈杂的声音……好像是那边传过来的，人挺多，有点混乱。”

白敬亭侧耳听了听，说：“是不是下课了？”

“不对，那边是图书馆……”撒贝宁站起来拍拍草屑，眯着眼睛看过去，“是挺多人的，挤在一块吵吵嚷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去看看？”

他们迈着悠闲的、不急不缓的步子往前晃悠，离图书馆一点点近了，人群里纷杂的声音也隐隐约约飘出来些许——

“听说有个学姐刚才在里边晕过去了……”

“……我听别人说好像是法学院大三的，突然就恶心干呕，搞出‘人命’来啦？”

“才不是！肯定是犯什么病了，也不是低血糖中暑之类的……我远远看见了，她都抽搐了！她在那里聊天呢，突然‘咣’就倒下去了……”

撒贝宁脑子里“嗡”地一下炸开来，何炅一把没拉住，他扑上去就就往前挤：“同学，同学！这边发生什么事了？有个女孩子昏倒了是吗？你们有谁知道她的名字吗？”

围观的其实也不太清楚内情，只有个看起来有点面熟的男生迟疑了一下，说：“……撒院长？我是法学院大一三班的，我没太看清楚，好像是大三的甄艾学姐吧……对了，跟她在一块儿的好像是化工学院的贾学长，就是陪学姐去医院的……”

“老何！”撒贝宁猛地扭头，眼睛里燃着熊熊烈火，“我问你，你上学的时候，学校里有化工学院吗？”

“没有啊，我们北外虽然不只有语言专业，但总体偏文……”何炅说到一半打了个激灵，也突然明白了。

鬼鬼的尖叫堵在了嗓子眼：“所以说——W大也是语言院校——哪里来的化工学院？等一下，他们都说有……他们怎么会都说有的？丹丹说有，小艾也说有……”

不等她把混乱的思路理清楚，撒贝宁已经拔腿跑出去了。最近的医院就在学校正门对面，一个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何炅和其他几个伙伴在后头追着，等奔到校门口，就看见撒贝宁蹲在那里喘气。惊惶，懊悔，痛苦，无奈，这些情绪混合在一起，汹涌澎湃。他们的活动范围仅限W大和侧门出去的两条街道，也就是说，不管有多急切，他们只能守在这看似敞开、毫无阻拦的门前望着近在咫尺的医院大门。

“化工学院……狗屁的化工学院！就算这个世界里所有人都被洗脑了，她绝不可能不知道真相！她全都知道……”撒贝宁咬着牙低吼，“她怎么能全都知道！”

——同样的话，不久前贾晴也说过。

下午两点，甄艾准时赴约。约定的地点在图书馆一楼的咖啡机前，那是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贾晴已经在那里守了很久，定定地看了她很久：

“你来啦。”

时间过得真快。六个月前，一场流感逼退了她身边所有守护的同伴，他出现了。他那迅速及时的一拉一拽，把甄艾从咖啡机飞溅的热水中拯救出来，却又将她卷入一场年轻而暴烈的感情漩涡。六个月后，他仍然那样深深地恋慕着这个令自己一见钟情的女孩儿，女孩儿却对他避之不及，他知道今天这场得来不易的心平气和的交谈，应当就是分手的宣告。贾晴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是他哪里不好吗？

“奶茶拿了那么久，是不是都冷了？”他听他喜欢的女孩这样说，语气温柔平和，与很久以前如出一辙，“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烫一点的。给我吧。”

他把奶茶递过去的时候，察觉到了自己轻微的颤抖。他害怕甄艾也发现，又渴盼甄艾也发现。但她好像没有，径自接过了她最喜欢的鲜芋、青稞、三分糖热奶茶，插入吸管，连着吸了几大口。

“你慢点……”

甄艾没有理会他。开始变凉的奶茶显得有些过分甜腻了，尤其是鲜芋，口感愈发黏糯起来，可她似乎对此毫无察觉，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喝着。直到杯子空了一大半，甄艾才终于停下来。她歪了歪脑袋，笑着对贾晴说：“你知道的，我最近胃口相当差劲，实在是喝不下去了。应该够了吧？”

“什么够了？”

甄艾望着贾晴的眼睛，沉默了几秒，随即笑着转开头，指着墙角的小沙发说：“我们去那边聊吧。”

周五下午的图书馆空得很，平时坐得满满当当的沙发上竟然只有他们两个人。刚刚坐定，贾晴终于没忍住问道：“小艾，你刚才说，什么够了？”

“我知道你是真喜欢我，也知道你是希望我好的。”甄艾没有直接回答他，自顾自地说着，“但是你可能不知道，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预料到了很多事情。比如，你说你是化工学院的研究生，可是我们W大从来没有设置这个专业。”

胸口一阵发闷，她停下来喘了口气，看见贾晴一脸茫然，又笑起来：“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这么说吧，我这个人呢，是比较‘特别’的，所有的坏事，哪怕再小，在我身上都会无限放大。最开始你是好心，一起去吃饭的时候洁癖，嫌弃餐具不卫生，专门给我备了一套银制餐具。接着你渐渐发现，我开始变得有些苍白虚弱，不再那么强势，但却更依赖你。其实学化工的你应该意识到了，这是银中毒的反应，但你还挺享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所以后来每天给我带的奶茶里，或多或少都会加一点类似于所谓‘纳米银’的东西。我说的对吗？”

“不……银还是很安全的，它很稳定，少量摄入的情况下并不会引起中毒……”

“是的，所以我说，我知道你是真喜欢我，也是真的希望我好。但我说了，我这个人，‘特别’。”甄艾说，“以前欧洲的贵族常常炫耀自己的白皮肤、青血管，认为这是高贵血脉的象征与体现，事实上那只是长期使用银制品、轻微银中毒的现象。按照他们那样，一辈子最多也就是少两年寿命，晚年神经衰弱，从皮肤到器官发青变黑——最多也就是这样。可我不一样，再小的剂量对我来说都是可能致命的威胁。我得说，贾晴，你是真的很注意分寸了，我居然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可见你下手是有多小心。”

贾晴全然被甄艾若无其事的口吻惊住了：“我没有想让你死！所以你其实什么都知道……你怎么会什么都知道？那你对我发脾气、一吵架就把牛奶往我身上泼……”

“我不能够保证高蛋白的奶制品是不是会降低银的作用，毕竟原本量就够少了，只能想方设法尽量不喝。”

“你的情绪起伏和暴躁不安也都是装给我看的吗？”

“当然不，你得理解一个重金属中毒的患者多少有些神经衰弱的症状。”甄艾揉揉肚子，那里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虽然或多或少被我放大夸张了一点，不过也并非仅仅是装给你看。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赶紧问，我能把能说的都告诉你。”

“……我都不明白！”贾晴几乎要疯了，他完全无法理解甄艾所说的，“我们之间的一切在你这里好像都是假的——身份也好，相处也好，情绪也好，可它们对我来说货真价实，我记得我是哪一天在这里遇见你，你所有的喜好我可以倒背如流，我们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一清二楚。你现在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甄艾，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他的声音有些大，远处有几个同学往这边看了过来。甄艾对他们笑笑，回转过来安抚贾晴：“小点儿声，在图书馆呢。既然你这么说，那我问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你为什么喜欢我？”

“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经过咖啡机，看到你和你的朋友……”

“在那之前呢，你在干什么？”

“我，我在……”贾晴努力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情，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想不起来没关系。我还是问你，为什么喜欢我？是一见钟情吗？我那天穿得很好看？刚认识的那段时间我的态度还是挺冷淡的，是什么能让你这样性格的人穷追不舍？”

贾晴张开了口，又合上。他觉得自己好像很有道理，可是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你说不明白，是吗？那我告诉你答案。”甄艾的吐字已经带了一点含混，但扎人的尖锐感还是那样分明，“因为连你的感情都是假的。这个世界想要纠正一个错误，所以它千方百计地想要将这个错误抹杀。它用了很多种办法，都不起作用。而你，是它凭空制造出来的、用以抹杀错误的最佳工具。你在遇到我之前的所有记忆都是模糊的，因为它们根本就不存在。甚至，你这个人都是不存在的。你的诞生唯一的作用，就是消灭我。”

“不是这样的，不可能是这样的……”

“你以为我们的初遇是美丽的意外吗？不，那是因为当时爆发了一场针对我所有同伴的流感，他们不得不暂时离开我，才给了你英雄救美的机会。也许你自己毫无察觉，但你的所作所为，根本目的都是置我于死地。银中毒是这样，今天的奶茶也是这样。这次加了什么？挺厉害的，我没喝完都……”一阵恶心翻涌，甄艾忍不住干呕起来。贾晴下意识靠过来去拍她的背，又猛地反应过来：“我加的剂量是安全的！”

“我知道，你加的剂量是安全的，你只想引起我的不适，然后上演一出病榻相伴的深情戏码，对不对？”甄艾喘着气说，“可你失算了。我说过，负面的效应在我身上会几何倍数地放大……”

后面的话她几乎已经说不下去，豆大的虚汗密密麻麻地从她额上冒出来，也许是因为银中毒带来的反应迟缓，她的痛觉早没有正常人那么敏感了，但还是相当折磨人。这一刻贾晴终于慌了，他抖着手去掏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却被甄艾牢牢按住。

“不、不要救我……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从一开始就是……只有我死了，一切才能真的结……”

那只阻拦他的手突然没了力气，贾晴懵了片刻，旁边已经有人过来询问情况了。

“快打120！有没有水，大量的水！帮我，帮我救救她……求你们帮我救救她！”他不清楚给昏迷的姑娘灌水的时候，有没有混进去一点自己的泪水。救护车来得很快，到达医院后洗胃、输液也都足够快速了，但没有什么比甄艾生命的消逝来得更快。在正对着医院的那扇校门前，有七个人眼前的世界开始变成了一个个分割开来的色块；它们旋转、扭曲，晕眩感铺天盖地地袭来。他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有人在高喊，有人在尖叫，有人在流泪，有人在怒吼，然而却什么也阻止不了。

而那个细心的、缜密的、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谋划一切的姑娘，此时正静静地躺在医院的白床单上。贾晴握着她发凉的、停止抽搐的手，望着她紧紧阖上的眼，脑海里闪过无数方才她说的真真假假，最后只剩下“情到深处”时她有意无意说的一句话——

“诶你看，我是甄艾，你是贾晴；假情和真爱，太匹配了吧！”

天色骤然阴沉下来，狂风卷积着乌云，随着天边一道破裂长空的闪电劈下，暴雨落下来。

“你错了，甄艾。”贾晴说，“也许你说的都是对的，也许从头到尾你都觉得我们之间的只是‘假情’，可……”

——可那对我来说，就是真爱。

文末再次：

• 文章独立tag：甄艾同学的一百种死法。错过前情的可以戳tag补档哦。

•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想到这个结局……其实该黑的都黑了，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说的白是什么白（？）。某种程度上来说，甄艾是假情，贾晴反而是真爱了。后续的故事确定了会有2个不同视角的小番外吧，其他的番外就随缘啦。

• 可以放肆在评论里鞭打我了哈哈哈哈哈哈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