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_

【不接受转载和开放转载的整理博】
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但你要是误解我,我就怼你。

【双北】你瞒我瞒(瞎扯rps,无脑甜一发完)

 

 

 

录影棚整个儿暗下来,灯光师非常配合地打了一束追光环着铁笼。红色的发带被白光照得泛冷,何炅在光暗交错里夸张地又是握栏杆又是前俯后仰,向着三个方向嚷了半天“为什么会这样”。


很快边上就有灯光重新亮起来,工作人员走过来说何老师辛苦了,一边帮他把其实压根儿没上锁的铁笼门打开。何炅亲切地同他们道谢再道别,也往自己的休息室走。今天的录制正式结束了,他可以换下这身衣服,好好缓口气歇一歇,回家去了。


作为被票选出来的最终“凶手”——虽然检举失败了——何炅的戏份还是比别人多了那么一截儿,于是他收工的时候嘉宾们都走光了。大张伟不用说,有通稿行程,刚投完票就匆匆走了,连公布环节都没能录上;黄明昊那孩子也辛苦,在这生生录了八九个钟头,思路还能全面跟上,折腾得也够呛,十六七岁的小孩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次来参加都是刚一结束就巴不得就找个地方窝着睡一觉;今天鬼鬼的表现确实可圈可点,这四季下来她的能力有了长足进步,也跟他熟得不能再熟了,刚刚发了条微信来说今天赶时间先走,过几天有时间必须出来一起碰个头吃顿饭。


发带解了,龟壳卸了。奇奇怪怪的衣服脱起来有点麻烦,何炅请边上的实习生帮了把手,费了点功夫,也很快整理好了。年轻的实习生看他认认真真地把衣服挂起来,赶紧说:“何老师您不用……嗨,这些道具组会收拾的。”


“没事儿,我顺手。啊呀,都十点多了。累坏了吧,困不困?”


年轻人被他说得忍不住想打了个哈欠:“……有点儿。哈哈,不过我们都有预料啦,撒老师当侦探嘛,录晚一点正常的。听说本来今天您二位是要同款造型?撒老师跟他follow pd周旋半天死活不穿——说是上厕所太麻烦,您也知道他那张嘴,谁能说过他?哈哈哈,最后只好算啦!欸,以前真没想到撒老师是这么个脾气,和想象里特别特别特别不一样,有时候特孩子气,跟‘说法’的时候可真像是两个人!”


“不一样?”何炅正收拾他的双肩包,手上动作顿了顿,然后拉上拉链,温和地笑笑,“那我跟你想象里的一样吗?”


“一样,一模一样!特别亲切,特别周到,特别特别特别好!”年轻人立刻表态。


何炅跟他又聊了几句,说了声再见,背着包离开了。电梯来得很快,没几分钟他就到了一楼。大厦的自动感应门一开,长沙十二月的冷风嗖嗖往里钻。何炅有点后悔白天来的时候没穿件厚点的大衣,又想起来今天自己没开车,应该在楼上就用手机软件叫辆专车的,这会儿再弄肯定要多等一会儿了。


前台还在值班的小姑娘穿得更单薄,就一身套装,她被风吹得缩了缩脖子。何炅想起下午听谁抱怨过两句,说这扇前两周刚换的自动门有点“过分灵敏”,隔着大老远只要杵个人就非得敞开怀抱等你。他拢了拢领口,把拉链拉到顶,耸耸肩膀,向外走去。


何炅特地错开了一点大门正对的位置,果然他刚一往边上走两步,那扇门就缓缓合上了。隔着开始一点点起雾的玻璃,何炅看见前台的姑娘舒坦地伸了个懒腰。他用冷冰冰的手指从兜里掏出手机解锁,软件页面上跳动着计时数字,显示没有司机接单,正在扩大下单范围。他重新把手机塞回口袋,对着空荡街道上偶尔飞驰而过的几辆车发怔,思绪渐渐飘远。


何老师是个好人,温和、亲切、没架子、永远为他人考虑。这样的评价何炅听了二十年。他也从不认为这是负累,因为他做出那些举动时是全然地发自真心。不求回报,也不是为了得一两句夸赞,何炅只是觉得那样做是对的。可时日一长,“特别特别特别好的何老师”的特别特别特别好,好像变成了别人的“习惯”。


——特别特别特别好的何老师,有时候也是想要像和想象里特别特别特别不一样的撒老师一样,任性一把的。


这话讲出去有人信吗?何炅不知道,可能也就黄磊会揉揉他的头发说一句你想哭就哭吧。他是一个一旦发火就会分分钟上热搜的公众人物,拥有着众所周知的好脾气。朋友们有事情,何炅能帮就帮;台里头有任务,何炅能接就接;观众们有反馈,何炅能听就听。《明星大侦探》对何炅来说算是个小小的自留地,他可以欺骗,可以隐瞒,可以偶尔放飞性格。但好像同时地,它也带来了一些小小的困扰——何炅说的话,不再是谁都相信了。


这是很新奇的体验,但并不是总是愉快的体验。起初确实有恶作剧得逞的喜悦和兴奋,可次数一多,他开始体会到了“狼来了”故事的挣扎。当然,说到底不过一档综艺,一场游戏,本来犯不着那么上纲上线。可当他今天说尽实话拼尽全力帮着梳理案情、试图帮助找出真凶却被盖上凶手标签的时候,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情绪蔓延上来。


何炅原以为自己会冲上去愤愤地捶着对方大喊“狗头侦探”,或者拉着其他玩家的手摇摇晃晃唱两句铁窗泪,但他没有。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反正最后几乎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盯着那个拿着手卡做口播的家伙,有点不甘,有点愤懑,也有点委屈。


冷风吹得人大脑清醒,何炅终于弄明白了自己当时到底想讲的到底是什么——


你怎么能不信我呢?

 

 

 

撒贝宁觉得今天真是倒霉透了。不知道哪个熊孩子把停车场里一排汽车的前窗玻璃都糊上了油彩,开雨刮器也弄不掉。他只好问保安接了个桶,在边上消防栓接了点水,找块抹布撸袖子自己上。


大冬天的,还是个大半夜,负一楼的停车场里阴凉得很,撒贝宁上蹿下跳折腾半天竟然出了一身薄汗。好容易收拾了个七七八八,谢过保安还了工具,他刚把车开出车库,就看见何炅把自己裹成个球儿立在楼前发颤。


“哎,何炅——你冷不冷啊?”他把车窗摇下来,用标准的播音腔大声问,声音被风传出去好远好远。他不知道自己这个鬼样子有多滑稽:两边袖子挽得一高一低,喷了太久摩丝的头发塌了一半,他还要像只忍者神龟似的,脖子伸得长长的,脑袋从窗户里探出来。何炅愣愣地看了他两秒,竟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笑,冻傻了?”撒贝宁被他笑得有点莫名,借着后视镜看了一眼自己的模样,也乐了,“今天没开车?这个点这地方不好打车,赶紧的上来,我送你一段儿。快点!”


何炅在原地站了站,没再犹豫,拉开另一边的门就上了副驾驶。安全带扣好,把手机上的打车订单取消,还没想好要怎么寒暄,撒贝宁已经滔滔不绝地讲起了方才地下车库里的那段故事。资深主持人的口才就是好,情节生动活泼,场面活灵活现,何炅几乎能看见一个撒贝宁半趴在前窗上卖力地抹着那块碍事红颜料了。


手和脚一点点暖和起来,车载音响低低地放着某个电台里播放的歌曲,路边黄色的灯飞一样地往后掠去。撒贝宁还在说话,前两天遇见了哪个有趣的嘉宾,过两天要参加什么新开的节目……就是只字不提今天的录制。


“你有话直说,没必要藏着掖着。”电台主播换了下一首歌时何炅轻声说,“你平时话可没这么多。”


私底下主持人们其实都挺沉默。他们的工作就是说话,生活里反而安静了。


撒贝宁被他噎了一下,梗着脖子说:“我藏什么掖什么啦?我看你才是有心事。不开心直说,没必要瞒着。”


“……我也没瞒……”何炅搪塞了半句,突然心里头的火噌噌窜了起来,一时憋不住就改了口,“你怎么能不信我呢?我今天玩儿得可认真了,我还帮你推理,帮你复原,我整个逻辑线都整出来了结果你居然投我?哈,我当时都那样看你了,我表示得还不够明显吗?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你当侦探我帮你梳理你就怀疑我!你怎么……”


“没办法啊,我得瞒着嘛。”撒贝宁打断他难得发起小脾气的何老师,笑道,“不管你说什么话,我都想要相信。何老师说天是红的,海是黄的,花是绿的草是蓝的,我也都想要相信。那录节目的时候我总不能暴露了吧,要是不偶尔投你两回,全部的观众朋友们都要瞧出来——我喜欢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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