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染_

【不接受转载和开放转载的整理博】
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但你要是误解我,我就怼你。

【瀚冰】跨阶层恋爱(12/END)『你说过我们会地久天长』




十二、你说过我们会地久天长

 

工作室里一片沉默。员工们统统被临时“遣散”,连保洁阿姨都接到了放假通知。高瀚宇和季肖冰一左一右分坐在茶几两头的单人沙发上,各自若无其事似的低着头看手机,边上的长条布艺沙发挤着三个神态各异的职业女性。

正中央的女人叹了口气,拨弄两下前几天刚烫的大波浪长发,率先打破了这古怪的寂静:“还好我跑得快——现在你知道我当时多头痛了?”

靠右侧的林小姐发出了今天的第一百零一次叹息:“格子姐,您太明智了!”

“得了吧你们俩别在我跟前晃悠,这么些年我可是从始至终都在饱受煎熬。”坐在左边的燕子已然是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大咧咧往后一靠,摊摊手,“不如让我们听听当事人的想法吧。省得一会儿咱们仨筹谋了半天,人家三两句话打发回来,压根儿不领情。”

 

高瀚宇终于舍得抬一抬眼皮,嘟囔着抗议道:“我什么时候煎熬你了?”

“哈,你敢把手机屏幕亮出来给大家伙儿看看吗?”燕子懒洋洋地扬扬下巴,“都面对着面了还发微信,搞得好像我们仨在中间拦着你们牛郎织女分隔两地,有意思吗?”

“有意思。”

高瀚宇居然堂而皇之地点了点头,这份坦然的厚颜无耻深深震惊了真没见过这种场面的林小姐。更可怕的是季肖冰居然没有对此表示任何异议。

 

“他们以前就这个样子?”她忍不住问道,“不是,那两年我也没觉着有多腻歪……”

“那是因为你接任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冷战啦。”格子平缓的语气掩盖不了巨大的信息量,“你以为我到底为什么离职?我锅背得太多,想歇歇了。外头不知道多少小姑娘给我立了个西王母人设呢,什么棒打鸳鸯划分银河拆散姻缘,他俩对外互动但凡少一点我就得挨骂。我察觉分手预兆的时候就毅然决然地提交了辞呈……”

“——准备背下最后一口锅,‘艺人情变怒炒经纪人原来罪魁祸首竟是她’?唉多亏你啦,我当时年龄小资历浅,接手工作的时候惶惶不安,结果粉丝全都热烈欢迎温和鼓励,我还吓了一跳呢!”林小姐满眼钦佩与感激。

格子幽幽地道:“不,我只是没想到我都跑路了这锅还能栽到我头上。”

 

燕子手肘一捅:“但你也不能否认那时候老是给我们瀚宇冷脸看!”

“你扪心自问一下,你们瀚宇给我添了多少工作量?”

“就你忙,呵,说得好像我就成天闲着没事干一样。”

“谁让给你发工资的就是你们瀚宇呢?他要不是老板,你还能好声好气热情满分?”

燕子认真想象了一下这个设定,心下顿时生出暴揍自家老板的念头,下一刻对格子的怨怼立时烟消云散甚至还有点唏嘘。

“经纪人嘛,负责清楚自己艺人相关的事儿就得了。各为其主,你老板我犯不上招惹,也没必要供着。”格子突然歪头笑了笑,“哈,你倒是惨,还得顾着别家的。”

回想起被高瀚宇明示暗示着支使去帮季肖冰一把的种种往事,燕子简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季肖冰眼见情况不对,清了清嗓子,面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儿,不动声色地扯开了话题:“小林,你上次跟我说过的,咱们现在国内对这方面还是挺宽容……”

 

林小姐收到来自身边两侧姐妹齐刷刷的眼刀,打了一个寒战:“是、是这样,不过归根结底也只是舆论口松了点,法案据说是有点动静,但现在什么确切消息都还没出来……”

“够了。”季肖冰略抬一抬手,温和又坚定地说,“公开吧。”

这下连高瀚宇都迟疑了:“大爷,会不会有点太,呃,我是说,不用这么着急。你看我这么些年也都等了,不差这么一两……反正咱们俩都在一块儿了,也不是非要昭告天下是吧……”

季肖冰嘴角依旧向上弯着,眼睛却认认真真睁得溜圆。他说:“是,你不着急。可是我着急啦。”

 

 

 

不管是谁急谁稳,时光无声无息跟随着人们的匆匆步履一同溜走。

季肖冰没歇两天就开始跟剧组宣传,现在的后期制作比过去快了太多,工作节奏一下子提了上来。高瀚宇仍是天天练歌练舞忙得团团转,半个月一场的巡回演唱让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更顾不上三位经验十足的经纪人在后头鼓捣什么公关了。

等季肖冰稍稍空闲下来喘口气,日历已经翻到了十一月。

不成,干等着不是办法。他在家休息的第二天就下定决心,又一次收拾起他的行李箱。

 

季肖冰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正在发疯。

他总觉得那个时光倒流的症状又在他的四肢百骸上肆虐起来。要不然那些冲动而鲁莽的念头和举动又是从哪里来的?十年后的季肖冰竟然做出了十年前的高瀚宇都没能下定决心的选择,这让知晓内情的少数几人都震惊无比。

“都是后遗症的错。”季肖冰信誓旦旦,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如果他讲这话的时候他没有把手指和另一个人的交缠着握在一起,也许会更有说服力。

 

但靠在椅子里的高瀚宇还是一如既往地顺着他说:“好,都是后遗症的错——她们的公关通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营销号也联系好了,过一段时间找到合适的机会就能往外一点点放……”

“合适的时机?”季肖冰挑着眉看镜头里闭上眼睛的男人。

化妆师相当别扭地绕过他扫着眼影,偏偏给他带来麻烦的老板和隔壁老板又都是不能惹的,只好敢怒不敢言地长长地伸着手捏着刷子,与此同时悄悄竖起耳朵听季肖冰相当危险地咬着字:“合适的时机是什么时候?”

 

高瀚宇一时语塞。论四两拨千斤的太极招数他还真玩不过天蝎座的季先生,毕竟这是多年前对方就娴熟掌握的高级技能。

时至今日他仍然有一种庞大的不真实感。这种惶恐在几天前晚上回家时达到了一个小高峰。他一开门,看见客厅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翘着二郎腿看剧本的季肖冰。

 

“回来了?”大概是太久没开口,季肖冰的嗓音听起来干涩得很,他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抿了一口,清清嗓子说。“怎么这么惊讶,不欢迎我?”

“不、不是。你怎么进……”高瀚宇的语言系统好像临时闹了罢工,然后他后知后觉地发觉大事不妙的还有他的反射弧。

果然下一刻季肖冰的语气就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啊,我也好奇我怎么一按指纹锁就进来了——每个朋友来你家暂住后都不用删除录入的吗?老高,你这安全意识不行啊。”

 

高瀚宇立时没了声音。

早年间他确实是个足够大咧咧的人,粉丝们天天在微博上呼吁他护好身份证件和机票,免得泄露了个人隐私;但这么些年过去,经历了一次次恶劣私生的围追堵截和无良媒体的捕风捉影,他也已经练就了一身闪躲技能。

以高瀚宇的性子,当然并不缺能偶尔借住一二的朋友。大多时候他也并不那么在意,甚至他还会暗暗高兴,因为一旦客人住进他的客卧,他就能给自己找到一个完美的借口搬回主卧那张熟悉的床上躺两晚。

 

当然,这些朋友走的时候都会非常自觉地提醒高瀚宇重新设置好门锁。唯一的例外是季肖冰,他睡了五年又忘了五年,对新科技几乎一无所知,更意识不到这些边边角角的琐事。

至于高瀚宇更没想起这一茬。毕竟对他来说,这个家原本就有两个主人。为什么要抹去房产证上所有权人之一的身份识别认证呢?没道理的。

也正因如此,季肖冰能够毫无阻拦地进入这间房屋——这就是对某些事情的最好佐证。

 

一切平常得像大半年前季肖冰来这儿借住的半个月里的每一天一样。他们先后洗漱,各自在客厅里找一个角落窝着,有时候看看剧本,有时候刷刷手机,等差不多十一点互相道句晚安各自回房,准备早些休息或者再多熬一会儿。

然而这天晚上注定要有什么不同。比如,在说完晚安之后,季肖冰双手搭在腰上松松地撑着,往主卧的门边一靠,问:“我要是不提,你是不是永远不会主动搬回来?”

高瀚宇面对他总是莫名地少点底气,假装听不懂似的就往客卧里钻,但很快他又灰溜溜地出来:“我……”

“真不好意思,你的枕头被子全都被我自作主张搬过来了,”季肖冰这会儿倒转身作势要动手收拾东西,“劳驾搭把手,我再给您通通挪回去。”

如果高瀚宇抱起被子扭头就走那就真是傻子了。

 

这个夜晚是久违的。不是错过了这纠缠复杂的半年多,而是相隔着整整十个春夏秋冬。

卧室里的灯全都熄了,只有空调运转时小屏幕放射出来一点微渺的光线。按理来说该是什么也看不清。可高瀚宇能看见季肖冰微微发红的眼角和颤抖的嘴唇,可季肖冰能看见高瀚宇睫毛上的水珠和胸肌上滑落的汗滴。

他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因为说话的机会有太多,真切地拥住彼此的片刻却是这样的弥足珍贵;但他们也并没有过分热烈,因为相互交缠的肢体已经带来太大的欢愉和满足,并且他们知道,往后他们有漫长至生命尽头的时间来享受这一切。

 

 

 

高瀚宇脑子里瞬间转过那个夜里的无数画面,从脸颊到耳后根唰一下全红了。

化妆师嘟囔一句腮红是不是打多了,旁边的季肖冰倒是看明白了怎么回事,给气笑了,有外人在又不便直说,笑骂道:“想什么呢你!哎,老实交代,什么叫‘合适的时机’?我不提你就当没这回事,能拖多久拖多久,是不是?”

高瀚宇讪讪地看他,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可今天的妆化得极艳,红棕色的眼影带着亮片斜扫上扬,满头摩丝把用了一次性染发剂的头发倒腾得相当青春,乍一看像二十出头的小年轻,那副又乖又怂的样子和造型格格不入。

季肖冰捂着脸爆笑了半天,最后擦擦眼泪说:“行吧行吧,随你。反正我明确给你承诺——你什么时候伸手接着它都来得及。”

 

又是一场演唱会,时间太寸了,卡着光棍节。季肖冰知道这日子的时候指着高瀚宇的鼻子啧了半天,说你真行。高瀚宇倒是得意洋洋,说反正我现在用不着过这个节日了开开演唱会充实一下又咋了。

高瀚宇的这个小巡回沿着他们多年前一起去过的城市溜了一圈,从夏天到冬天,终于回到深圳。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一身白的白sir和一身蓝的展博士冷着脸拥有了第一张疏离的合影。

而此时此刻,季肖冰堂而皇之地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静静地等待着开场。

 

季肖冰觉着有些热,抬手稍把领带松了松——高瀚宇对外公告这将是他最后一次以歌手身份站在舞台上,要求所有前来参加演唱会的观众穿得稍微正式一些,见证他对过去的自己的告别。

本来季肖冰想借着自己的“亲友”身份糊弄过去的,结果他那一套伦敦男孩还没往身上套就被高瀚宇生拉死拽地抢了过去。今天上午出门前他一开衣柜,好嘛,若干套西服风衣衬衫西裤放得整整齐齐,活像打开了高访的柜子。最后他在高瀚宇的建议下选了一套看起来比较眼熟的换上。

得亏这里头换气系统挺好,要不然就靠这厚厚的风衣和打得紧实的领带,等不到开场他就得憋死了。

 

手机振了两下,他一看微信,施磊说他临时有事要迟些才来。他这一低头抬头吸引了身边几个小姑娘的目光。没办法,本来他一男的坐这么个绝佳位置就相当抢眼,加上这一身挺拔漂亮的打扮,今儿他又没戴口罩,即便场内光线不大好也已足够吸睛。季肖冰被盯得有点坐立不安,愈发觉得闷热。

终于后排的姑娘支支吾吾试探着问候了一句季老师好,他偏过头去带着笑微一颔首,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呼声。附近坐着的不少人早就关注着他的动向,这下猜想总算得到了证实。但他们的议论没能扩散开来,因为几乎同时灯光寂灭,今天的主人公现身了。

 

依然是两个多小时的视听享受。季肖冰看得相当投入,高瀚宇的进步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相比起第一场,这次收官之作的演绎显然更加精彩。舞蹈动作的力度更到位,歌声也显得愈发游刃有余。

那种独属于高瀚宇的舞台魅力又让季肖冰再一次发出感叹,不过这回他不再患得患失——虽然高瀚宇从此以后正式告别歌手生涯仍然令他感到些许遗憾,但他知道,他们不会为这个选择而后悔。

 

按照惯常做法,为了方便演出者的换装和舞台布置,一场完整的表演中间往往会邀请一两位嘉宾。光效变幻,今晚的嘉宾挺多,季肖冰一数,竟然有四个,都是他不熟悉的生面孔,应当不是什么大名鼎鼎的歌星。

然而下一刻全场骤然爆发的尖叫和呼声令他一怔。季肖冰有些茫然地回过头四下望了望,借着台上明亮的光束,他看见许许多多的面孔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甚至有一些姑娘激动得流下了眼泪,在昏暗出闪着细碎的光。

伴奏响起,台上四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歌手唱起来。和他们一块儿大声唱起来的还有台下成百上千的观众。只听了两句季肖冰就反应过来,这首歌是以前高瀚宇哼过好几次的,说是他们组合最红的几首歌之一,据说早期拍某部戏时还被充当唱给女主角的告白曲目……

 

等等,组合?

季肖冰恍然,努力瞪大眼睛去辨认那几张面孔。很多年过去,他们都已经和旧影像里大不相同,只有眉眼间依稀能看见几分年少的模样。

昔日的组合成员都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一手握着话筒,一手执着一支红玫瑰,对他们曾经的歌迷唱出心中的感谢、怀念和爱意。台下的观众们自发地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随着节奏缓缓挥舞起来。

这样庞大而热切的情感交互令在场的每一个人——不论他们是否认得这四位已然籍籍无名的嘉宾——都深深为之动容。

 

季肖冰也被震撼了,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高瀚宇要求到场的所有观众“穿得正式一些”,因为这并不仅是一场告别过去的仪式,同样是一场感谢青春的盛典。

所有人的青春往事里一定存在着遗憾,但也必然有着永远无法磨灭的光亮。这光亮是灿烂银河中的星星点点,这光亮是随音乐摇摆的手电筒灯。一首歌,是台上台下那么多人共同拥有过的青春。

一切已经足够好了。季肖冰轻轻晃动着手里亮着灯的手机,虽然这并不是他的青春,但他也想为高瀚宇这场浩大的仪式点亮一盏星光。然而当间奏响起,舞台中央浮出地平线的升降台上出现的熟悉身影,让他有了新的预感。

 

 

 

高瀚宇换了一身白色西装,手里同样握着一支红玫瑰。这看起来没有什么稀奇,似乎服饰颜色的不同只是为了凸显他这位主人公的特殊。

可是季肖冰没有分毫迟疑地猛然从位子上窜了起来。他瘦削高挑的身影在一片摇晃的光源里显得很是突兀,后面已经有人嚷嚷着要他坐下,唯有身边一圈确认过他身份的观众仿佛意识到什么而集体噤声。

 

“哦亲爱的,相信这是缘分,遇到你我心跳竟如此的狂烈……”高瀚宇就这么唱着,沿着舞台侧边的台阶一步步走下来,周身笼着一圈追光,他雪白的衣服亮得跟剧组里的打光板似的。

与此同时也终于有更多人注意到了自场馆进出通道传来的骚动。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踩着不知什么时候铺好的红毯走进来。

 

打头的是一名发际线略微令人担忧的微胖男人。在他身后,穿着礼服的一对俊男靓女手挽着手,美貌得有些雌雄莫辨的男人搭着淘气搭档的肩膀,扎着高马尾的女人踩着细跟高筒靴迈着大步,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嬉笑着晃动手上标着“SCI”的钥匙扣,西装革履身材高大的双胞胎连步履都完全一致,还有一名举着食指凑到嘴唇前做出经典动作的儒雅中年……

后边还跟着很多人。季肖冰认得的有很多,不认得的也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配角们,编剧,执行导演,摄影,武术指导……他们和过去都有了不小的差别,但他们脸上洋溢的热情笑容又是那样亲切熟悉。

 

高瀚宇已经带着那支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走到了他跟前。季肖冰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一身衣服眼熟在哪里。二零一六年的十一月十一日,他就是穿着这样一件藏蓝色的风衣,走进化妆间和他未来三个月的搭档初次见面。

同样地,高瀚宇也不知从哪里找出了一套和当初一模一样的衣服,甚至他还弄了个看起来有些蠢的厚刘海,这让季肖冰在他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认了出来,这是他的白马王子。

季肖冰突然意识到,高瀚宇在开场前的化妆间里所说的“合适时机”究竟是什么。

——就是这一刻。

 

站在台上的四名嘉宾依然在唱,他们唱爱让人醉在每一秒每一分,他们唱恋爱中的男人最笨。而台下的高瀚宇正握着话筒沉默。

终于,他举起玫瑰,在歌曲尾声里,在万众瞩目下,在明亮追光中,鼓起勇气问他的爱人:“你以前说过,我们会地久天长——还算数吗?”

他长长久久地凝望着他的爱人,他的爱人也长长久久地凝望着他。最后他的爱人伸出手,接过了那支玫瑰。

“三——二——一——”站在不远处红毯上的一群人齐声喊起来,“男一男二接吻吧!”

 

于是两个相爱的人跨越重重阶层,用一个唇和唇的相接代替了万语千言,道尽了一场经历过时空考验的爱恋。他们的故事从这里才刚刚开始,结局应当在生命终结的那一头,还很遥远。


END




  • 很感谢大家的喜爱、等待与陪伴,这个故事到这里要和大家说再见了。之后应该还有三个番外,出本也依然在日程之上,有兴趣的小伙伴们也可以先加一下群(478970305)。

  • 我很期待评论的!如果你看完整个故事不知道说什么,也请给我留下一个句号或者随便什么数字,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有多少人读完了它——谢谢!

评论(214)

热度(694)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