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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冰】跨阶层恋爱（6）『明明是你比较傻』
应该会是一个让我坚持日更到结束的很奇怪很奇怪很奇怪的故事。
CP：年上瀚冰。
年龄操作。老季比小高大五岁。必须大五岁才爽。（但很快就不是了（。
奇怪的病。纯属杜撰。
六、明明是你比较傻
季肖冰实在好奇高瀚宇昨晚到底是怎么认出他来的。
他正躺在床上第一千零一次思考这个问题。十分钟前他给经纪人林小姐发了个语音消息，对面立刻回了个视频邀请，接通之后林小姐三连追问他到底是怎么把好好一副嗓子作践成这个样子的。
“低音炮都变成小破锣了！”林小姐听起来和那天咖啡店里的温柔婉约判若两人，“你自己听听你的语音！你听听！是不是又抽烟了？老实交代！”
“我……”季肖冰想说这次醒来之后完全没有烟瘾了，“没有抽咳咳——昨天晚上嗓子就有点坏了，以为睡一觉能好，结果更咳咳咳……”
“你别给我出声，我听着都剌嗓子。等会儿去喝点热水。现在，我说，你写。怎么回事儿啊？”
斟字酌句，季肖冰用简练的文字委婉叙述了一个主人公因天冷受寒不慎感冒的故事，读者林小姐再三要求作者写明前因后果，最终得到的答复是由于等车，她当场气笑了。
“我跟你说啊，好好休息，赶紧给我把状态调整回来。这边我已经接触了两个街拍和三个采访，咱们正月初五开工。还有半个月，既然要回归那就得好好筹备。”
季肖冰有点惊讶，居然这么快就能联络到资源。
“那当然，我现在好歹也有点人脉。”林小姐对着前置摄像头翻了个硕大的白眼，“再说了，高总那边又帮着推荐，一个个儿的能不卖他点面子吗？别以为还是十年前啦，他现在也算中生代男演员里走得比较稳的。名气嘛虽然不算太大，口碑那是没话说。”
我早料到能有这么一天。话是这么说，季肖冰还是怪高兴的。不过他又有点忧心，高瀚宇这么帮着牵线搭桥好像有点消耗人情的意思。
林小姐没忍住，又翻了个优雅的白眼：“换个人那肯定是消耗人情，但业内有谁不知道……哦，你是忘了。那五年里你俩玩得可欢了，谁有点资源就蹦跶着给另一个推荐。同一家访谈，他上完八成有你，你上完八成有他——你俩跟肯德基麦当劳似的，两百米范围内没对方恐怕只会让人感到震惊。”
季肖冰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有点惭愧，但又觉得确实很写实。
换回公事公办的语气认真讲了半小时未来工作计划，林小姐看着画面里精神萎靡的自家艺人，忧心忡忡起来：“哎呀，你药吃了吗？去医院看看？我瞧着你脸色实在不大好。”
没事。季肖冰也知道这说法多无力，又补上一句。我再好好补个觉就行。
“那成，不打扰你了。快休息去吧，万一醒过来还不行就赶紧去看医生，知道了吗？”
大概林小姐真有些预言家的天赋。
季肖冰昏昏沉沉睡了大半日，重新睁眼的时候天边已经被落日染成了红彤彤一片，往床头的电子钟一看，也不过才五点半。嗓子眼火烧火燎，手脚倒是冰冰凉。暖气其实很足，熏得头发梢都干干的，反而更令人难过了。
应该听林小姐的话，吃点药再睡的。季肖冰有些懊恼，但事实上家里也并没有备着常用药品——刚搬回来三天，太多鸡零狗碎的玩意儿没能来得急添置。
太令人头疼了，不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季肖冰最终还是决定去趟医院。
麻烦是麻烦，可这副不久前才刚刚醒过来的躯壳经不起半分粗心大意，他也怕万一出点意外情况。
勉强打起点精神把自己往一件件衣服里套，等把最外边的一件长羽绒服也裹上了，季肖冰又觉得一个人去医院未免有点凄惨。他想跟几个朋友说一声，拿起手机之后却又茫然起来。
他年纪小的时候贪玩不懂事，成绩平平，为着学表演咬牙复读才终于圆梦，比身边的朋友其实普遍大一点。但事实上，被惯着的也还是他。
从前但凡他有点风吹草动，一个个的能比他还紧张，巴不得丢下手里头工作从千里之外飞过来嘘寒问暖。他没什么粉丝的那几年也是这群朋友最着急，恨不能拿着他的高清写真大图发传单似的给圈内人推荐一遍。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仍然是三十二岁，朋友们却大多已是年过不惑的人。在工作之外他们还需要照顾家庭，牵挂孩子，也许季肖冰一个电话真能召唤来其中许多大忙人，但他真不愿瞧见他们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几个小时后再疲惫不堪地赶回去。
换做十年前季肖冰能毫无顾虑地耍耍他的小少爷脾气，然而现在，他开始惧怕麻烦朋友。
算了。季肖冰在玄关边上坐了一会儿，嫌弃自己矫情。要出发前他打开微信想和林小姐报备一下，才发现有两个未接电话，还有十来条未读的微信消息，文字和语音夹在一块儿，怪热闹的。
统统来自高瀚宇。
“你经纪人说你感冒了？没事吧？多喝点热水啊！
“我说呢昨天我就听你声儿不大对。是冻着了吧？
“吃药了吗？量体温了没有？有没有发烧？
“有空回复我一下。
“是不是在睡觉？好好休息！
“还在睡吗？醒了给我发个消息。
不应该在暖气房里穿羽绒服的，暖和得快要冒汗了。季肖冰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手机上的虚拟键盘：“刚醒。多喝热水这话可太没有诚意了，哈哈。”
几乎是消息发送出去的下一秒，手机就振动起来。季肖冰吓了一跳，把通话接起来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屏幕上跳出来的是高瀚宇的名字。
“喂，大爷你还好呢吧？我以为你要睡到天荒地老了！吓——死我了！”高瀚宇的语速飞快，话像机关枪似的哒哒哒往外蹦。季肖冰听有点想笑，张张嘴要回应他，发现刚起床嗓子更坏，竟然没发出声来。
他努力咳了两下清清嗓子，就听高瀚宇急急忙忙说：“哎！你别说话了！”
“好吧，”季肖冰还是哑着回了一句，“小毛病，去医院看看就好了。”
“那你收拾收拾下来吧，我在楼下等你。”高瀚宇说，“比多喝热水有诚意吧？”
两分钟后冲出电梯的季肖冰心情复杂极了。熟悉的车就停在外头不远处，雪纷纷扬扬下着，车子后头的辙印子只剩下浅浅一点。
看见他出来，高瀚宇把窗户往下打，拼命比划着什么。季肖冰没弄明白他什么意思，在原地停住了。下一刻高瀚宇就撑着伞从车子里窜出来，三两步跑到他面前：“雪这么大，还感冒，就这么出来？你是不是傻！快快快跟我上车去。冷死了！”
可能是车里开着暖气，刚刚又下来得太急，高瀚宇根本没穿外套。季肖冰看着这个穿着毛衣在雪地里缩手缩脚的家伙，心说他三十七岁了也还是个大男孩。
“我看你才傻呢。”季肖冰说。
“明明你更傻。”高瀚宇说。
两个傻子肩并肩冒着大雪跑回车上。
今儿个医院里人不多，他们顺利挂上了专家门诊。不多时就轮到了，季肖冰一边听着医生的数落一边量体温，还行，三十七点八度，算不得高烧。
他这么想，高瀚宇可不。后者碎碎念着把他的身体情况从头到尾详细讲了一遍，医生听得频频点头，大笔一挥，要求他留院查看。
直到高瀚宇带着单子去缴费了季肖冰还懵着呢：怎么刚从病房里出来没多久，又要住回去啦？
半个钟头过后，熟悉的几个医生进来病房，详细地问了季肖冰许多问题。他这才意识到高瀚宇算不得小题大做。他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断片儿之前正好是SCI拍摄最最忙碌的阶段，二三十个小时连轴转熬大夜是常有的。
医生们一致认为是季肖冰的身体状态刚好回溯到了那个阶段，过度疲乏，免疫力低下，一不小心就容易感冒发烧。应该没什么大碍，不过鉴于他的特殊情况，最好还是乖乖在这里躺两天。
“我跟你说了我就是普通感冒你非不信。”
“明明发烧了好不好！”
“……面对面的还发微信，你不觉得奇怪？”
“你不是嗓子疼吗，别说话。”
“我是说你！你没病没灾的，打字干嘛。”
“我乐意。”
季肖冰一抬眼皮子，高瀚宇坐在病床边上理直气壮地往这边看。
真是被他弄得没脾气。
“奇了怪了，我今天睡了快一整天，怎么又困了。”
“退烧药不都这样，让人容易犯困。你赶紧睡吧。”
“那你也回去呗，天都黑了，还在下雪，晚上开车慢点。”
“你别管那么多，睡你的。我一会儿就走，明天还有工作呢。我可比不上你享清闲。”
边上杵着个三不五时盯过来的大活人，季肖冰原以为自己会难以入眠，没想到眼睛刚闭上倦意就一重重地涌过来。
这感觉很奇妙。他的意识好像被一分为二，一半困倦地睡去，另一半相当清醒地关注着外界。高瀚宇玩了一会儿手机。高瀚宇把手机锁屏了。高瀚宇出去倒了杯水。高瀚宇喝完了水把一次性杯子丢进垃圾桶。
高瀚宇叹了口气。
那一半清醒的意识把很多细节从脑海深处挖掘出来。电话里冲口而出的“大爷”，雪地里快要消失的车辙，高领的墨绿色毛衣，面对医生的滔滔不绝……
其实自打季肖冰醒过来，高瀚宇再也没有叫过他大爷，毕竟现在年龄长一些的人已经换了一个，再这么称呼有点别扭。那辆车不晓得到底在楼下停了多久，是不是和他第一通错过的来电同时到达的？要说那件毛衣也够薄的，穿着那个也敢直接往冰天雪地里钻，怕是真的只有傻子做得出来。
季肖冰终于察觉了高瀚宇的恐慌。高瀚宇是真的害怕，怕他和五年前一样，莫名其妙地睡过去，睡很长很长时间，睡到地老天荒。
不会的，五年已经够久了，总不好麻烦你再多等下去了。季肖冰这么想，然后听着高瀚宇离开的脚步声，安心地睡着了。
“我是没办法。遇上关于你的事就自动犯傻。”
啊还是没写到最最最关键的梗！明天哦不对是今天！一定能写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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