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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冰】跨阶层恋爱（4）『身体健康，新年快乐』
继续谢谢 @清树你好 的喜欢。
应该会是一个让我坚持日更到结束的很奇怪很奇怪很奇怪的故事。
CP：年上瀚冰。
年龄操作。老季比小高大五岁。必须大五岁才爽。（但很快就不是了（。
奇怪的病。纯属杜撰。
四、身体健康，新年快乐
大概是那小半锅清汤寡水的稀粥多少有点洗涤人心的功效，喝得季肖冰神清气爽耳聪目明。他用了短短几天时间，就把此前大半个月都没能折腾好的房子打点得清清楚楚。联系家政，网上缴费，确认安保……行李箱里的衣服也被他重新拿了出来，换着穿。一衣柜的潮牌安安静静待在原来的地方，毫无用武之地。
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大过年的，叨扰别人总不大好意思。季肖冰这么同高瀚宇说。后者听了没问什么别的，转头问助理查了查近期日程，然后说再过几天吧，过几天我有空，送送你。
从高瀚宇家里搬出来的那天是二月四日，立春，连续下了不知道多少日子的雪停了。高瀚宇把季肖冰那只小箱子丢进后备箱，指着多出来的一个手提袋问：“你前两天出去买什么了？我感觉你来的时候箱子没这么重。”
季肖冰低头系好副驾驶的安全带：“我把用过的毛巾、牙刷还有一些零碎的生活用品都打包带回来了。都才用了几天啊，丢掉怪可惜的。”
天晴了，倒是显得更冷了。窗户就开了一条小小的缝，刮进来的风还是划得人脸疼，可季肖冰还是固执地留着这条缝隙，探着鼻尖去嗅外头冰冷新鲜的空气。他侧着头贴近玻璃，迎着冷风漫无目的地观察着。这些年北京城变化还真不算大，来来往往的人和车还是这样多，钢筋水泥铸就的一栋栋高楼大厦也都大同小异。
车载CD放的不知道是什么歌，听着像是韩文，蛮抒情的，可惜听不懂。等红灯的时候高瀚宇把暖气调大了一点，暖意熏得人昏昏沉沉。季肖冰勉强才没让自己贴着冰凉的窗玻璃睡过去，他揉揉眼睛：“怎么还没到？”
“快了，今天有点堵。”高瀚宇回答。
这段路不算陌生。高瀚宇开车从他家到季肖冰家接人的时候用了二十分钟，把人接回家里用了二十五分钟，把人再送回去花了整整一个小时零五分钟。
今天的路真是太堵了。
送到家楼下高瀚宇就回去了，真是贴心的朋友。季肖冰费了好大劲才打开新换的电子锁，放下东西，里里外外逛了一圈。
家政阿姨整理得很好，整间屋子焕然一新，除却更新换代的几样家用电器，季肖冰几乎以为自己从来不曾经历过一场奇妙的沉睡。
比较麻烦的是电脑里的各类软件版本全都停留在五年前，他刚一开机就陷入了跳出来的层层叠叠的更新窗口；柜子一开，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甚至有几件娇弱的衣服微微泛起了黄色。季肖冰几乎快要后悔了，他真应该把高瀚宇那里的整个衣柜打包回来。
带回来的洗漱用品和零散的瓶瓶罐罐一样一样被拿出来，归置到它们应当去的地方，正如季肖冰的生活一样。他刚打理好一切就给他的新经纪人发了个消息，准备和对方讨论一下接下来回归工作的相关安排——联系方式是高瀚宇给他的，据说这是他八年前换的经纪人，但对他来说根本还是“素昧平生”。
真是搞笑了。
“新”经纪人姓林，是个性情相当温和的职场女性，交流起来舒服极了。
季肖冰有些微的惊讶。事实上他已经习惯在工作与生活中受到前经纪人的约束和指点，这对他来说有时候略显得困扰，但面对相伴多年一路从籍籍无名走到稍有热度的伙伴他总是过于宽和。
这位林小姐不大一样，她有条有理地把选项一一摆出来让他自己选择，话语里比重最大的并非“我这都是为了你好”的絮语，而是一针见血的分析和权衡。
比如此刻他们坐在星巴克的角落里，面对蠢蠢欲动想要再来一杯冰美式的他，林小姐并不直接阻拦，只微笑着说：“高总给了我你最新的体检报告。看起来，你的肠胃情况并不是特别好。”
于是季肖冰只好说：“我不喝，我不喝。你要来一杯吗？第二杯半价——我的意思是，这个消浮肿很好用的。”
并不觉得自己浮肿得厉害的林小姐僵硬地维持住微笑，坚定地拒绝了他。
最终他们暂定年后复工。季肖冰得知他沉睡的这五年对外打的名头是“出国旅行修身养性”；老实说，大概也就他那群随着正主佛得不能再佛的粉丝能接受这个匪夷所思的理由。
“那就先这样吧。前段时间你刚醒，高总就已经开始往外放风声了，有合适的本子和资源我都会尽快整合起来。我们随时保持联络。”林小姐如是说。
“好，谢谢，辛苦你了。”谈话终了，季肖冰伸出手去和这位效率很高的女士握了握，还是没忍住，把憋了很久的问题抛出来，“我很抱歉——对我来说你真的很陌生。可能在接下来的工作中我们需要再磨合一下，你也许知道，我的前一任经纪人并不像你这么的，呃……”
“客气？”
“呃，嗯，对。也不能这么说吧，她跟我相处的时间比较久，所以我们之间的模式会更不计较分寸一些。”
林小姐故作不满地摇摇头：“我很伤心地提醒你，对我来说，我曾和你愉快地共事了整整三年，这种愉快甚至让我在带了其他艺人五年之后心甘情愿地折返回来重新做你的经纪人。”
“我，我很抱歉……”
“哈哈哈哈哈，肖冰，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个性子。”林小姐忍不住笑了，“我当然要对你客客气气的。高总没跟你说吗？当年我还是个新人，在圈子里待了几年，因为性格太软，四处碰壁焦头烂额，差点儿就要放弃了。之所以还在这行混下去，就是因为你和前公司解约后自己开了工作室，力排众议把我拉到身边当你的经纪人——季总，你是个很好的演员，是个很好的艺人，也是个很好的老板。我永远感谢你的知遇之恩。”
她笑起来的时候一双丹凤眼微微弯着，里边还含着一汪水：“欢迎回来。我们等你等得太久了。”
林小姐离开以后，季肖冰又在咖啡店里待了很久。他非常乖觉地没有点第二杯冰美式，而是买了一杯温热的低脂牛奶静静地坐在那里，直到天色渐晚。他揣着满心的疑惑回到家里，反反复复地掏出手机，又苦于没有一个能让他发问的契机。
此时此刻他真的相当想念过去那个天天闲着没事就给他发微信的高瀚宇。不管他什么时候闲下来，手机屏幕一解锁，多半能瞧见微信右上角跳出新的红点点。
偶尔他会立刻回复，更多时候他相当苦恼地小声抱怨，这人怎么这么爱闹——然后煞有其事地把消息晾了半天再回以寥寥数字。
现在想想，季肖冰恍然发觉，自己所有的小声抱怨里头，都藏着一点美滋滋的喜悦，像期盼礼物很久的孩子见到圣诞袜子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如愿以偿。
可为什么现在，圣诞老人不再给孩子送礼物了呢？
季肖冰盯着空荡荡的通知栏发呆。他竟然连一个给高瀚宇发微信的理由也找不到了。
谢天谢地，季肖冰觉得这可能就是妙不可言的缘分——老天很快送来了最最合情合理的理由。
“喂，瀚宇，”他干脆直接打过去个电话，“今天晚上有空吗，我请寿星吃饭。”
季肖冰嘴上这么说着的时候，心里头已经开始盘算着去哪家店比较合适了。要健康养生一点的，热量不能太高，味道必须要棒，有几样特色菜品才行。
“啊，抱歉，”他听见高瀚宇犹疑了半秒钟，“我……晚上有工作。”
季肖冰愣住了。他向林小姐旁敲侧击问过高瀚宇最近的工作安排，得知对方下次进组大概要半个月后，上一部戏的宣传安排也已经在前两天结束了。他有些意外于自己所遭受的拒绝——工作忙碌那当然再正常不过，但他竟有一点担心这是个婉拒邀约的借口。
“那你忙吧，”他很想追问一句，不过还是没有多说，“其实我只是想祝你生……”
“等等我问一下。一会儿给你电话。”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仿佛铁扇公主口中含着的珠子，瞬间就把风浪统统止住了。季肖冰耐心极好地等了十五分钟，手机屏幕亮起来。
“我和平台协调了一下，他们说生日语音直播可以往后推迟些开始。”
“啊？临时改也不大好吧……你们原来定的几点？可以等你直播完了再吃饭，没关系的。”
“本来他们说最好七点到八点——那之后吃饭也太晚了，对肠胃不好。没事，之前就没定死时间，刚刚他们已经答应了，推迟一个小时。”
季肖冰原本还想再讲两句，但他忽然想起来对方在圈子里其实已经成了自己的“前辈”，对内里的弯弯绕一定懂得更多。他突兀地转了话锋：“那我们晚上几点见？”
最终他们敲定五点半在季肖冰家楼下会面。不是他摆谱儿让寿星亲自来接送他，只是他一连提了好几个晚餐方案都被高瀚宇一一否决：这家店早就关门了，那家店换了厨师味道变了，另外的那家私密性太差前阵子有个同行密会小三就是在那儿被拍到的。
虽然季肖冰终究没弄明白同行密会小三跟自己和高瀚宇一起吃饭之间到底有什么可比性，临了他们还是决定去高瀚宇提议的某家他朋友开的私房素菜馆。这家店总体都挺好，就是位置偏，头一次去的不大好找，有熟人带着去比较方便。
好吧，你过生日你老大，你说了算。季肖冰再次坐上副驾驶的时候还有点闷闷不乐。怎么这眼睛一闭一睁，啥事儿都不听他安排了呢？
一切腹诽终止于美食的出现。嫩滑的豆腐在铁板上滋滋的汁水里打着滚，以假乱真的素红烧肉又甜又香；煲了三个钟头的老鸭汤里浸透了茶树菇的鲜味，热腾腾的一碗下去让人在冰天雪地里鼻尖上冒出细细的汗珠。
“怎么样？不错吧。”高瀚宇犹豫了半天，还是咬咬牙夹了一块看上去油就不少的茄子，“唉，我看我这顿吃完，又得回去健身房里泡半个月。”
季肖冰幸灾乐祸：“哎，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每回吃完大餐，平均举铁三天到一周不等。怎么，这顿吃得太好，要加倍锻炼啦？”
“才不是。年龄大了，越来越容易发胖。不多消耗一点，就真的维持不了这身材啦。”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季肖冰心里头，是这个冬季里最冰冷彻骨也最美丽澄澈的雪花。它在饭菜氤氲的热气里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倒是被高瀚宇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照得闪闪发光。
“那，高瀚宇，”季肖冰很难得这样郑重地喊对方的全名，“三十七岁生日快乐！祝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他说完自己都憋不住笑了：“哈哈哈我怎么会说这个，太奇怪了！”
高瀚宇跟着他一起笑：“那我就祝你——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吧！”
“我不会讲情话，我只拥有一点与生俱来的最朴实的浪漫。”
热度疯狂掉……不管辽这个甜甜的故事我一定要日更！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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